人微言輕、身不由己啊。
賀佑行很快寫好,遞給許源:“你看看還有要補充的嗎?”
許源仔細看了一遍,指出了幾個需要修改補充的細節。
賀佑行立刻添上。
然后大家一起署名,賀佑行派人騎馬掛上字帖,送去羅城給麻天壽。
然后賀佑行揉著眉心,對大家一揮手:“罷了,你們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等人都走了,賀佑行又抓緊時間給自己的靠山寫了一封信。
以確保在祛穢司和山河司的碰撞中,自己不要成了那個替罪羊。
……
許源出來后便遇上了石拔鼎。
石拔鼎憂心忡忡:“老弟啊,這一關不好過呀。”
他將許源拉到一邊去:“快讓傅景瑜和宋蘆給家里寫信。”
其他的,石拔鼎也不好再多說,拍拍他的胳膊走了。
屈晉鵬倒是沒多說什么,鉆回自己的值房,也開始給麻天壽寫信。
自從聽許源說完此行的過程,老爺子臉上的愁容就再也沒散開。
這不是誰占理誰不占理的事情。
山河司絕不會善罷甘休,后續必定要進行一番耗時極長、并且格外嚴苛的調查。
而山河司……慣會雞蛋里挑骨頭。
許源則帶著隊伍直接返回南城,搞死伏霜卉之前,早就預料會是這個情況。
那讓許源再選一次,還會不會這么做?
當然還要搞死她!
你想殺我,那我就只能先殺了你。
這便是兩人在一條孤峰絕路對向而行,必定有一個人掉入萬丈深淵,只有能活下來一個。
就這么簡單的道理。
至于說后續的各種問題……先過了伏霜卉這一關,才有后面的事情。
便是無數的難關,也得一關一關闖過去。
第一關就死了……別的什么都不用提了。
所以雖然賀佑行、屈晉鵬和石拔鼎一個個愁容滿面,許源反而淡然。
手下的校尉們當然想不到那么深遠,但此時也都悶悶不樂。
剛才許大人去見掌律,他們在衙門里正跟同僚們吹噓此行的功績——卻被石拔鼎呵斥住。
他們才意識到,好像情況有些不大對頭。
傅景瑜和宋蘆早就不再說笑了。
宋蘆跟上幾步,低聲對傅景瑜說道:“景瑜哥,這事情咱們得跟家里說一下。”
傅景瑜卻是道:“身正不怕影斜,我覺得沒什么可說的。山河司若是要調查,讓他們查便是。”
宋蘆急的跺腳:“你呀、你呀……”
又不能逼他,宋蘆想了想,自己得告訴家里一聲,也讓家里跟傅家通個氣。
回到南城巡值房,大福第一個拍著翅膀額額額的迎上來,圍著許源轉圈。
一張硬扁嘴在許源身上試探著戳來戳去:
沒給我帶點什么好吃的?
許源笑呵呵的揪住它的脖子。
林晚墨從窗戶里看到許源,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輕輕吐了口氣。
她走出去,把圍裙系在了腰上:“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許源不在的這幾天,林晚墨置辦了一應的灶具。
總不能天天下館子,那就不是過日子!
可自己早晚得回去,林晚墨昨日已經去城里的牙行,尋摸著給許源買個丫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