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幾百只邪祟,圍在了富貴賭坊周圍。
換做了別人,只怕這一看就嚇得頭皮發麻。
許源卻是將斬龍劍再次出鞘,一聲大喝如同春雷:“散去!”
那些邪祟便一哄而散,轉眼間就跑了個干凈。
城里的邪祟都“守規矩”,但仍舊有其嗜血瘋狂的本性。
富貴賭坊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便吸引了附近幾個坊里幾乎全部的邪祟。
它們匯聚而來,躲在外圍想要分一杯羹!
如果祛穢司處理不了,它們就會沖進富貴賭坊。
但是現在祛穢司的老爺們贏了,一聲呵斥它們也就趕快溜了。
但這樣一來,許源的“望命”受到了極大的干擾,也沒找到剛才那種被窺探的感覺,究竟來自何處了。
許源又望了一圈,最終一無所獲,只能暗自惱火的下來。
于云航帶著人,正在做一些清理的準備工作,
除了“腹中火”,祛穢司當然還有別的手段可以處理這一類的現場。
比如用一些腐蝕性極強的藥水,將這些血肉徹底融化,然后以清水沖刷干凈。
又比如用一件祥物先行鎮壓,明日不禁縱火,再全都燒了。
許源便不再管了,將這里交給屬下,準備回南城巡值房。
走到半路,忽又改了主意,折向了山河司。
許源不緊不慢的走到山河司的大門口,恰好看到,衙門里十幾丈高處,一枚打印金光四射,轟的一下砸落下去。
一切混亂結束。
不片刻,幾個校尉匆匆出來,不住地埋怨咒罵著:“這幾日咱們山河司流年不利啊,衙門里的藥丹都不夠用了,還得出去買。”
“幸虧那東西是被關在水牢里,不然今天怕是撐不到掌律大人回來啊!”
“咱們堂堂山河司,什么時候如此落魄了!”
許源神情更凝重幾分。
之所以過來看一看,就是想確認一下,水牢里關著的那個賭徒有沒有詭變。
富貴賭坊那個,有可能是因為賭博過程中某些刺激,忽略了今日禁忌而發生詭變。
水牢這個如果也詭變了,那就一定是因為他們盜墓過程中受到的侵染!
許源正想著這些,苗禹正從衙門里出來,一眼就看到許源,不免生出一種“知己”之感。
剛才在富貴賭坊我們二人配合默契,清理了那邪祟。
現在又想到一塊去了。
這家伙簡直是本大人天生的“伙伴”!
苗禹便一把拽住許源:“找個地方商議一下。”
許源便道:“還商議個屁啊,一起盜墓的是否還有別人?”
“還有兩個……”
“快去抓了!”
苗禹就很尷尬:“不知他們人在何處。”
“名字總知道吧?”
“知道。”苗禹飛快說了,這個團伙所有人的身份,其實昨天就審問出來了,只是山河司一直沒抓到人。
許源大步往回走:“跟我回去,我讓手下馬上全城找人!”
苗禹飛快跟上。
他屁股后面,還是只有那兩個心腹。
許源都有些忍不住了:“你們占城署,真是一群草包!”
苗禹居然深以為然的點了下頭!
……
山河司的主要職能在運河,對城內不算熟悉。
而且真正辦案的老手……都死在榆井村了。
僅剩一個還算有些能力的吳青昭昨日也無了。
但許大人堅定地認為:你們山河司干不成事,要多從自己身上找一找原因!
不要什么鍋都想甩給本大人!
想要在城里找幾個爛賭鬼,這事情其實很好辦。
狄有志吊著一只膀子,帶著手下去廣瀾街上轉了一圈,很快就知道了這兩個家伙的住址,以及他們經常回去的幾個賭場。
山河司的人不是不知道這個法子,而是因為這些江湖會黨天生油滑。
往日跟他們沒“交情”,忽然來找他們問消息,便是給錢他們也未必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