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們所擁有的一切,也并不屬于你。
甚至對于大管事來說,“朋友”其實不是朋友,而是主子。
許源冷冷道:“本大人護短,偷襲我的人,要付出代價的!”
老秦頭也不回,繼續猛揍大檔頭。
但是聽到大人這句話,嘴巴都咧到耳朵根兒了。
“行了,老秦歇一歇吧。”苗禹這才吩咐一聲,老秦便立刻停手。
“哼!”老秦趾高氣昂的回到了許源身后,叉腰站定,好像一尊黑鐵塔。
大管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有出氣沒進氣,慘不忍睹啊。
“帶下去療傷。”
幾個手下趕緊把大檔頭帶走救命。
大管事憤怒質問:“苗大人這是什么意思?”
苗禹寒聲道:“呂天行之罪:以下犯上!”
大管事呂天行便立刻覺得,一股龐大的壓力,從天地之間匯聚而來,沉重的壓在他的身上。
他七流武修的力氣,也只是略一對抗,便被壓得砰一聲跪下來!
幫眾們一片嘩然:“大管事……”
呂天行兩眼血紅,怒瞪苗禹。
苗禹冷笑,給了一個評價:“蠢貨!”
呂天行很想放幾句狠話,畢竟自己的幫眾都在看著呢。
但他也很清楚,再口出狂言,苗禹還要治他的罪!
苗禹又等了一會兒,四處看看,運河衙門卻沒有一個人出現,頓時意興闌珊搖頭,低聲道:“你的主子居然不肯出面,欺負你們這些當狗的,沒意思啊……”
苗禹一揮手:“本大人寬宏大量,免你的罪。”
呂天行立刻感覺到,身上的壓力全部消失。
他噌一下站起來,苗禹道:“本官要過河,安排一條船,馬上!”
呂天行咬著牙,好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然后轉身就走。
暗中對一個手下示意,那手下留下來,小心翼翼對苗禹道:“大人請跟我來,小的馬上安排您們過河。”
“嗯。”
呂天行出面,挨了許大人一記劍丸,又挨了苗大人一道“律法”,灰頭土臉的逃了。
苗禹用胳膊搭住許源的肩膀:“兄弟,你真應該來山河司啊,你看咱倆配合的多好!”
“咱們雙劍合璧,斬盡天下邪祟、一展胸中抱負!”
苗禹越說越是神采飛揚,雙目中一片明亮光芒,另外一只手五指微張,朝向前方,似乎是已經在遙遠的未來中,抓住了大好前程!
可惜的是,此時兩人還沒有上到渡船上,若是自己和許兄弟兩人立于船首,乘風破浪,自己慷慨激昂說出這番話——這一幕足以流傳青史!
許源很尷尬,苗大人很激動,但許源非但不能共情,反而還要拒絕他。
多少有些不近人情啊……
該怎么措辭,才能讓苗大人正澎湃中的內心,不那么受傷呢?
正為難呢,許源身后忽然嗷的一嗓子:“痛快!”
然后某黑鐵塔沖動的強勢插入了兩位大人中間,硬生生把苗禹搭在許源肩上的胳膊給擠掉了。
苗禹暗暗皺眉,不喜歡這種沒有邊界感的下屬。
但是老秦剛幫自己做了事情,也不能有事“秦檢校”,無事“老秦頭”吧?
“你怎地……”
老秦興奮大吼:“秦大人霸氣!大丈夫求功名、謀權勢,為的是什么?不就是像今天這樣,有人給你窩囊氣受的時候,可以毫不客氣的打回去嗎!
秦大人這作派可太合我老秦的胃口了!”
老秦把硬邦邦的胸脯拍的咚咚響:“苗大人您放心,以后再有這種事,只要您一句話,我老秦還幫你辦了!”
苗禹勉強維持著臉上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