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靠著自己的異能“戾青之舟”在半空中攔截住了那顆隕石,從而將這座城市拯救于水深火熱之中。
姬明歡搜索了“隕石”、“虹翼”等關鍵詞,點開了記載著那時影像的視頻。
忽如其來的音爆聲在夜幕里響徹開來,拖拽著一束火光,隕石撕開天幕朝著城市轟墜而下,極速下墜帶來的熱能將它化作了一個巨大的火球。人們凝望著那即將墜入城市的隕石,嘶啞的叫喊聲此起彼伏,淹沒了整個黎京廣場。
就在這時,夜空一角忽然出現了一條巨大的、浮游的龍舟,緩緩行駛在漆黑的天幕下。
記者的拍攝鏡頭放大,聚焦于那條龍舟,只見龍舟上掛著燈籠、響板,穿著古袍的巨漢們前前后后地劃動著船槳。劃槳擰動空氣傳出獵獵的震響,燈籠散發出的濃郁血紅,如同一片遮天蔽日的陰影往下投落而去。
隨著船槳在空氣之中攪動,龍舟表面附著的響板也一開一合、噼啪作響,燈籠搖晃的呼呼音響、巨漢們劃動船槳傳出的裂空聲、響板歡快而富有韻律的節奏,一連串雜亂的聲響渾然天成地攪和在一起,匯集成一首氣勢龐然的樂章在首都上空響徹開來,向四面八方傳蕩而去。
在這之后,似乎因為場面過于激烈,拍攝設備受到電磁干擾失去信號:視頻里只有一片跳動的黑白雪花噪點,時不時傳出沙啞的噪音。
不管如何,從那天起帆冬青便成為了世界第一個對外公開身份與異能的虹翼成員,但其余十一名成員仍藏于幕后——恐怕只有聯合國最頂端的那些大人物才有權知曉他們的身份。
看完視頻后,姬明歡默默關上手機。
他想:“如果想知道殺了顧文裕母親的人是誰,那就得想方設法擠入‘虹翼’內部,并成為他們的一員才能有機會,又或者換一條路線,成為頂級政客——這條路的可行性就太低了,不需要考慮。”
百無聊賴下,姬明歡循著記憶畫面,從房間角落找到了顧文裕藏起來的“面具”,以及一套黑色長風衣。
在游戲角色設定里,顧文裕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中二病,青春期男生該有的心思他都有,但對外隱藏得很深——事實上早在覺醒異能之前,他便花了好幾年時間精心設計自己的“戰服”和面具。
可在覺醒異能之后的一個月里,或許因為自己對異能掌控得還不夠熟悉,于是顧文裕就一直沒機會穿上這些東西亮相過。
“這做工真粗糙,還不如我來。”姬明歡看著手上漆黑的面具,咂了咂舌。面具的眼眶部分是血紅色的,除此以外黑黝黝一片啥都看不清,他把面具和風衣收了回去,放在衣柜底部,“先留著……說不定有需要用到的時候。”
不知不覺間,鐘表的時針已然遷移至夜晚十點。姬明歡吃過晚餐,順手把房間和客廳的垃圾袋都扔了,便洗了個澡躺在床上。
顧綺野說自己今晚有事不會回來,但他也沒想到顧綺野會這么晚還沒回家。
閑著也是無聊,姬明歡拿遙控器打開房間的電視,跳轉到新聞臺。
主持人正播報著一起新聞,說是一名代號為“鬼鐘”的異能者罪犯出現在了黎京市,并在媒體上公開了自己的犯罪宣言,用經過變聲器改造的低沉金屬嗓音講說著自己的計劃,同時還大放厥詞說如果異行者協會的人有種,那就派出“虹翼”的人去解決他。
可他挑釁歸挑釁,問題是人家虹翼哪有空,虹翼是世界公認的最強異能者組織,只在危關存亡的場合登場,不可能會浪費時間在單單一個異能者罪犯的身上。
除非這名罪犯強到了足夠以一人之力屠城的境界,否則根本入不了他們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