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發現,郭充儀在計劃讓她自己流產的事兒——發現的很偶然,郭充儀的衣服上,竟然有淡淡的麝香味兒。
皇后留了個心眼,太醫院、廣儲司每一個環節,皇后都暗中進行了調查:很有意思的是,給郭充儀請脈的江太醫,應該是知道這事兒的。
他應該是替郭充儀賣命的,否則他日真出事兒,只怕不只是他太醫的職位保不住,會不會受牽連掉腦袋,也很難說。
聯系到黛玉那邊曾經送來的郭充儀家中舊事,皇后很快斷定:郭充儀大概想的是,利用自己流產,嫁禍給內務府,從而想法子讓陛下懲罰內務府總管,張光晟,張光晟正是張有善的兒子,張有糧的侄兒。
“充儀娘娘太傻了,說句難聽的,就算真的沒保住胎兒,內務府有罪,但內務府那么多人,作為總管的張大人,要推出一個替罪羊,可太容易了。”黛玉向回來的蕭霆鈞感嘆一句,“何況,就算充儀娘娘有法子將罪名扣給張大人,那也不能牽連到張家,真正謀害她父兄的兇手,不還是逍遙法外?”
蕭霆鈞點了點頭:“可不是,充儀娘娘此番,只怕是得不償失的。當初她想了法子成為父皇的后宮嬪妃,應該是覺得,直接告狀無望,畢竟官官相護。但她如今這法子,真是不太穩妥。”
“母后的意思,是想阻止充儀娘娘的。”皇后讓人來給黛玉夫婦傳話,就是想看看,他們二人的態度。
“但只怕充儀娘娘會不甘心吧,母后自然是出于好心。”蕭霆鈞想,只怕是郭充儀的報仇心切。
皇后若是出言阻攔,郭充儀興許會感激皇后,畢竟她這法子自損八百,能不能真傷到敵人,還不好說。但也有可能,郭充儀會不滿皇后,她興許會覺得,皇后只是為了自己后宮之主的位置,不想萬一出事兒受牽連。
黛玉思索了一陣:“你說,若是有更好的法子,充儀娘娘是不是就會相信母后?”
蕭霆鈞很好奇:“玉兒難不成有什么別的辦法?”
“充儀娘娘的最終目的,就是報仇。報仇的對象,就是張家。若是來一個舊事重演,讓搶占良田逼死平民的案子,上達天聽,那么,充儀娘娘就不需要以身反險了,是不是?”黛玉的確是有那么一點兒想法,不過真要實施,還需要從長計議,因為這事兒,涉及到的人和事,一環一環扣起來,必須理清楚才行。
這當然是個好法子,但蕭霆鈞思索著:“玉兒這法子當然是很好,可要操作起來,只怕不容易呀。”
畢竟近些年,張有糧可沒有再去搶占他人良田,他如今老了,反倒是還做出一副樂善好施的樣子來。
“你還記得我跟你提到過的,桂花夏家嗎?”黛玉想起來夏金桂,當初,夏金桂還通過紫鵑哥哥,送了自己一幅松風閣詩帖呢。
“記得,她家經營桂花,京城很多人家甚至宮里以前都采買她家的桂花。”蕭霆鈞點了點頭。
“去年二嫂不是弄了一個花房?琴妹妹告訴我,二嫂的花房,搶走了夏家不少生意。”黛玉想起寶琴去年說起夏家生意被搶的事兒,想到了近日得來的消息:寶釵家里因為攀上了瑞郡王夫婦,本來越發慘淡的鋪子,如今又活了過來。
“可二嫂的花房,只是搶了生意,并沒有......”蕭霆鈞說到一半,又覺得自己想的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