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妻子面帶哀傷之情,蕭霆鈞就存了個心眼,趕緊柔聲問黛玉怎么了。
黛玉不想讓蕭霆鈞操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于是忙整理表情道:“沒事兒,一時胡思亂想了。”
蕭霆鈞憐惜的將妻子擁入懷中,一面拿過黛玉手中的手帕給她擦了擦眼角:“都流淚了,還說沒事兒。你我夫妻一體,還有什么不能告訴我的嗎?”
黛玉靠著蕭霆鈞,閉上眼道:“南北山頭多墓田,清明祭掃各紛然,想著父母,一時間就難過了。”
蕭霆鈞這幾日其實都有留心,發現妻子偶爾就會對窗發呆,猜測是因為清明節氣,妻子思念父母了。
但即便如此,妻子可沒像今晚這般失態,他覺得應該是發生了什么,但見玉兒不樂意說,也就不再追問,而是緊緊擁住妻子道:“想要親自回去祭拜,只怕這兩年都沒機會。過兩年,到時候我看看父皇什么態度?興許父皇也會像皇爺爺那樣,想下江南呢?”
黛玉很清楚,他們這會兒的身份特別,的確是不太可能去姑蘇的,但蕭霆鈞這話還是讓她高興了幾分。
“思念悼亡,在哪兒,只要一份心就是了。旁的不過是形式,你不用替我在意的。”黛玉那些年在榮國府,也都只是自己私祭一番,所以都習慣了。
“我當然替你在意,都說一屋不掃可以掃天下。對我來說,若是妻子都不能護住,那又如何護住天子百姓呢。”蕭霆鈞見妻子情緒好了些,一面又拿春獵來轉移妻子注意力。
卻在第二日一早,蕭霆鈞還是單獨找了雪雁,問昨兒誰來過了。
其實蕭霆鈞不來,雪雁只怕都要找太子告狀的,這會兒聽見太子問,就忙道:“是瑞郡王妃和理郡王妃,本來太子妃好好的,她們走后,太子妃就傷心起來。奴婢雖然不知道她們說了什么,但奴婢猜想,她們定然說了什么不好的話。”
那時候她們在門外,所以里頭談了什么,雪雁還真不知道。
又是她們,蕭霆鈞閃過一絲厭惡,旋即恢復平常面色,對雪雁道:“好生伺候,日后這二位王妃來,除非你們太子妃不要你們在屋內伺候,否則你們都伺候著,她們若是說什么不好的話,你們太子妃不好出面反駁的,你們只管反駁了,就說是孤的意思。”
自打姑娘被冊封了太子妃,進了宮,紫鵑雪雁等全都小心翼翼起來,畢竟不同于其他宮女,那些宮女們都是內務府選拔后經過嚴格調教的,雖然她們也有顧嬤嬤許嬤嬤調教,可總歸不一樣。
何況,她們都很清楚,姑娘如今是太子妃了,那可是多少雙眼睛都盯著的,因此她們作為姑娘帶進宮去的,就更不能犯錯,讓他人抓住把柄用來攻擊姑娘。
因此她們一直謹慎小心,生怕不小心得罪了旁人。這會兒有了太子這話,雪雁忙磕頭道:“太子妃有太子如此,奴婢們就放心了。”
太子見了抬抬手讓她起來,心底倒是感慨:玉兒這幾個丫頭,對她全都死心塌地的,可見玉兒心地光明善良。
這么想著,就越發對瑞郡王妃和理郡王妃都不滿起來。忽然,蕭霆鈞靈光一現。
然后嘴角上揚,轉身出去了。
雪雁有些摸不著頭腦,以為太子爺這是有什么大事急著出去。
也不能說不是大事,此番春獵,雖然天子沒帶多少人來,但高麗那邊得了消息,早早就遞了折子來,想來拜見中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