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爹爹說,我外祖父是探花,你是狀元,那就是比探花還厲害?”悅悅又問。
“不能這么說,臣雖然有幸被點為頭名,但這只是一次考試的結果。何況,為官也好,做人也好,并不是考試就能評判高低與成就的。就好像,小公主喜歡下棋,郡主樂意采蓮,不能說哪個更好,而是各有各的好處。”盧文治十分坦誠。
他用下棋和采蓮打比方,悅悅聽了連連點頭。這時候,悅悅看見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當即試圖伸手去夠,發現自己胳膊太短夠不著,也不扭捏,直接回頭看盧文治:“你能幫我嗎?”
盧文治當即上前,伸手一摘,就將荷花帶著長柄摘了過來,然后雙手捧著給小郡主。
悅悅接過荷花,笑得眉眼彎彎:“真好看,我送給皇爺爺。”
說著悅悅捧著荷花,想要插花,卻沒有看到瓶子,一時不知道要怎么辦了。
天子余光注意到了,故意不吭聲。他想看看狀元郎要如何應對。
盧文治看見小桌上的玉雕蝙蝠蓮葉形筆洗,玉質溫潤,造型別致,整體以荷葉為形,葉邊向上卷曲,筋脈必顯,一蝙蝠攀于一側,似欲探頭,于極靜中顯露動感,動靜相映成趣。
于是他上前提示小郡主:“插花不一定用瓶子,郡主,有時候別的器皿,興許更好呢。”
悅悅順著盧文治的目光,看到了那筆洗,想起母親秋日里,曾用五峰筆架山插著蘆葦,父親曾夸母親是自成一派,別有一番意趣。
于是悅悅就有了主意:“你能幫我,再取兩支荷葉。”
在盧文治的幫助下,悅悅用了六柄大小不同的荷葉、一枝盛放的荷花加上一柄花苞,插出來一幅畫。
“葉上初陽干宿雨,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盧文治由衷夸贊。
“把從岸邊到水中的環境變化插出來,讓觀者有如身在岸邊觀荷的感受,果然是插花的境界。”天子看了也不禁贊嘆起來。
“瑛瑛,悅悅,讓這位盧狀元,當你們的先生,怎么樣?”天子對盧文治今日的表現,很是滿意。他對著悅悅的時候,表現出了耐心與機敏,就憑借這插花,也看得出來,盧文治不會是一個古板之人。
悅悅一聽當然很開心,毫不掩飾的看著盧文治道:“好呀好呀,先生方才說,按荷花的自身特點和生境來插,爹爹也說過,插花和畫畫一個道理,以點滴之水、咫尺之樹,表現江山萬里。”
瑛公主看著那筆洗插著的花,又看了看桌上的棋局,然后轉頭看天子:“父皇,我和悅悅一起念書,那,瓊南呢?”
天子一愣,悅悅也在一旁點頭道:“是呀,如果一起念書,可以叫瓊南姐姐一起嗎?”
天子看著兩個天真無邪的孩子,不禁有些汗顏:自己這個做爺爺的,反不如小孩子。
但也可見,瑛瑛和悅悅打小,都被教的很好。
只不過嘛,盧文治真的成了小公主和小郡主的先生后,才明白這任務可不輕松了。
哪知道,天子派人去將瓊楠接來跟瑛瑛悅悅一起念書,倒是惹出來一段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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