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手交疊在胸前,指尖微微蜷曲,仿佛還殘留著最后一絲溫度。身上的錦緞衣裳依舊整齊,繡著繁復的花紋,袖口和領口都一絲不茍,連褶皺都未曾多出一分。頭上的釵環也未曾凌亂,金絲纏繞的步搖垂在耳畔,珠玉在燭光下泛著微弱的光澤,仿佛她只是剛剛卸下了一日的疲憊,準備安然入眠。
然而,她的身體早已冰冷僵硬,肌膚蒼白如紙,唇色淡得幾乎看不見血色。她的神態雖然平靜,卻透出一股無法言說的決絕。
賈政明白了什么,臉色瞬間慘白,雙膝一軟,幾乎跪倒在地。他顫抖著伸出手,想要觸碰她的臉頰,卻在半空中停住,仿佛怕驚擾了她的安寧。
寶釵見狀也趕緊撲上去,大哭起來:“太太,你怎么這么傻,不管如何,事情發生了,我們一家子想法子就是了,哪里需要太太........太太,你讓兒媳日后可如何是好呀?”
寶釵的話,就仿佛解釋了王夫人為何會如此一般,就連賈政也都信了七八分:雖然夫妻情分不好,自打珠兒不在后,妻子看重的有二,一個是寶玉,如今出家去了,還有就是宮里的娘娘,如今娘娘出了事,她心里肯定不好受。
很快懷仁堂的肖大夫來了,他診斷之后告知賈政:“太太只怕是服毒自盡的。”
賈政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長長嘆了口氣,一面讓寶釵趕緊操辦起來,又讓人去給王家報喪。
然而寶釵沒料到,自己還是慢了一步,賈政已經上了折子請罪:雖然是自己太太收下甄家送來的東西,但自己作為一家之主,管家不嚴才導致這樣,自請辭去官職,回家思過。
天子看了賈政的折子后,思考了一會兒:要不是看在清嘉郡主的面子上,朕都有抄了賈家的心思了,既然賈王氏死了,賈政也算識趣,那就先這樣吧。如此一來,自己還落得寬厚的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于是賈政的官位也丟了,二房一下子變成了平民之家了。
寶釵很是無奈,這個家,看來真是沒有指望了。但她已經嫁過來了,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寶釵陷入了沉思。
然而就在寶釵愁眉不展的時候,回原籍金陵參加秋闈的賈蘭,竟然高中解元。
寶釵頓時又覺得,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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