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妙妙還是膽顫心驚。
死了這么多人。
她害怕,怕成為下一個。
“接下來不會有人死了,至少在朱子明家里不會了。”方鎮沉聲說道。
路妙妙察覺到了方鎮語氣中的不善。
她哆哆嗦嗦的往客廳走去。
“雖然很感人,但是他終究是殺人了。”周澤潤鼓足勇氣,小聲說道:“他要接受法律的制裁,我可以出錢幫他找律師辯護。”
方鎮瞥了他一眼:“你知道嗎,不要低估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關心。兒子在學校里被欺負,被侮辱,母親就算瞎了也能感覺的出來。”
“被剪的亂七八糟的頭發。”
“總是扯破的書包。”
“塞在鞋子里的狗屎。”
“一談起學校,兒子語氣中流露出的淡淡抗拒。”
“可是不管母親怎么逼問,朱子明都會否認,因為他不希望行動不便的母親,為了他的事情東奔西跑。”
“霸凌這種事情,總是會無疾而終的。”
“你們應該慶幸,如果盒子是從朱子明母親手中拿出來的,那你們七個人,一個人都活不下來。”
方鎮冷冷說道:“霸凌的人就算死絕了又能怎么樣,你能好好站在這里,不是因為你多聰明,只是因為朱子明不想殺你。”
周澤潤神情變得不太好看。
他沒有參與過真正的霸凌事件。
但他確實親眼見過朱子明被人欺凌,侮辱,而且并沒有發聲制止。
所以,他心虛。
他知道這樣不對。
但參與霸凌者是他的朋友。
“別跟我說什么法律,當法律無法保證被霸凌者權益的時候,那出于私心的仇殺,就是無比神圣高貴和正義的。”
方鎮伸手抓住了周澤潤的手腕:“況且經歷過安平村的事情后,你憑什么還覺得,法律就是至高無上的。”
周澤潤瞳孔猛地一震。
因為他看到,方鎮竟然將他的手掌緩緩的“摘”了下來。
手!我的手!
他內心瞬間被恐懼所鋪滿。
冷汗浸濕了后背。
這,這是什么!
“那不是我們這種人會遵循的規則。”方鎮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們需要遵守的規矩,是不同的,明白了?”
方鎮重新將周澤潤的手掌按了回去。
周澤潤已經被嚇得失了魂,木訥的點頭后,艱難朝著客廳走去。
普通人對規則很敬畏。
但總有人能讓規則對自己讓步。
方鎮親眼見過這種事。
所以自然也就失去了對規則的敬畏,同時他也明白了國家為什么對覺醒者如此警惕。
對規則失去敬畏的人,容易做出破壞穩定的事情。
于是就成了不穩定因素。
“或許在國家眼里,擁有特殊力量的覺醒者,也是一種漏洞吧。”方鎮若有所思的笑笑。
不過方鎮并不想成為漏洞。
他喜歡穩定和諧的社會。
如果有必要,他不介意去成為守護規則的人。
當然了,前提是——規則不會傷害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