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句話便徹底讓蘭劍榮鐵青了臉,盯著陳硯的雙眼仿若在噴火。
陸中心情頗為暢快,立刻道:“待戰事結束,本官必將此地事無巨細向上稟告!”
眾將領臉色大變,不由多了幾分驚恐。
陳硯向來不與手下敗將多話,領著陸中走到北門。
此時已休戰,城下將士就地吃飯休息,城墻上,一門門大炮對準城下,寧王的旗子隨風飄蕩,城上的將士們嚴陣以待。
陳硯按照地上的刨坑估摸著火炮射程,堪堪站在射程外,擰開帶來的水壺灌了幾口水潤嗓子,旋即慢悠悠蓋好掛在腰帶上。
為了今日的罵陣,他可是做足了準備。
沉了沉心神,陳硯提起一口氣,仰頭對上城墻:“反賊寧王,沐浩蕩天恩,享滔天富貴,上該敬謝天恩,翊衛圣躬,下該親撫百姓,以安民心。然爾豺狼不思報效,反覬覦九鼎,興無名之,禍亂一方百姓,致使父老泣血,民不聊生……”
如此一開腔,來看熱鬧的一眾武將都懵了。
不是要讓人開門嗎,怎的罵起寧王了?
莫不是還指望寧王被罵醒,親自開門投降不成?
城墻上的將領聽出是罵寧王,趕忙派人去稟告。
自水軍被擊敗后,松奉成了孤城,城內士氣低迷,加之朝廷軍持續不斷攻城,寧王唯恐破城,便征用了城下一戶人家的宅院,親自督軍。
每日他必要給眾將士許諾種種好處,以振奮軍心。
世人逐利,寧王以利誘之,果然大大提高士氣,手下將士一次次擊敗攻城的朝廷軍。
因此,屬下極快就將其“請”了過來。
寧王登上城墻,就聽一道略帶沙啞的聲音道:“背君棄義,是為不忠;禍亂蒼生,是為不仁;背祖忘宗,是為不孝;枉顧人倫,視為不義,如此豺狼之性,天道不容,祖宗不齒,萬民唾棄!青史之筆,留爾萬年奸名……”
那罵聲仿若一根根釘子,被鐵錘一一砸進寧王的心口,使得寧王眼前一黑,險些被氣暈過去。
身旁的將領趕忙扶住他,方才不至于讓他在眾將士面前失了臉面。
寧王緩過神,下面的罵聲絲毫未停歇,且用詞越發歹毒。
寧王自出生起便是錦衣玉食,所見之人從來都是對他恭敬有加,何曾被人如此當眾叫罵過。
可他堂堂王爺,口才哪里能跟文臣陳硯相比,怒極之下,良久才憋出一句“豎子敢爾!”
可惜與那“天雷殛頂,神人共戮”比起來,實在軟綿無力。
渾身沸騰的血沖向頭頂,讓寧王目眥欲裂,恨不能將底下的陳硯剝皮拆骨!
陳硯終于停下,拿出水壺慢悠悠喝了幾口水。
就在眾人以為他已經要歇下時,他將水壺往腰間一別,再次仰頭,露出那張尚有幾分稚嫩的臉,對著城墻上的寧王再次開罵。
寧王氣得渾身發抖,狠狠指向城下的陳硯,轉頭對將領道:“用大炮轟死他!”
那將領小心翼翼道:“王爺,火炮打不了那般遠。”
這下寧王連頭發絲都在顫抖。
奇恥大辱!
簡直奇恥大辱!
他城內兩萬將士,竟奈何不了一小小同知,任由一乳臭未干之小兒如此羞辱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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