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稽首說道:
“徐某不才,愿意佐僚東翁,只是不知道東翁所求為何?”
“哦?”
徐渭不卑不亢的說道:
“若東翁要在士林揚名,徐某疏通文墨,可助東翁。”
蘇澤暗道,你是疏通文墨,那大部分人就是文盲了。
幕僚幫著東家代筆,這在明代也是正常的事情,徐渭的意思就是他能夠幫著蘇澤在文化圈出名。
看到蘇澤沒有反應,徐渭又說道:
“徐某也略懂治政,東翁想要專宰州府,治政理民,徐某也可以調理內外,襄理刑訟。”
看到蘇澤還是不點頭,徐渭又說道:
“當年在東南的時候,徐某曾寫下《備倭十條疏》,也懂一些練兵知兵之法,東翁要邊軍建功,徐某也可以助您。”
蘇澤卻搖頭,知道這不是徐渭在吹牛。
但是他從懷里掏出準備明天上奏的奏疏說道:
“青藤先生,這是我起草的奏疏,您幫我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修正的地方。”
徐渭接過奏疏,他曾經做過胡宗憲的幕僚,幫著胡宗憲起草過不少奏疏,熟悉其中的門道。
蘇澤的幾次上疏都引起了朝堂的震蕩,徐渭也讀過蘇澤的奏疏,知道他總能“發他人不能發之見,行他人不能行之事”,也對蘇澤這份新的奏疏十分的好奇。
徐渭讀得很慢,也讀的很認真,蘇澤耐心的等他讀完問道:
“青藤先生,您以為如何?”
徐渭讀完后,沉默了良久,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
“東翁,您這篇奏疏遞上去,朝堂能同意嗎?這可是要和六科十三道正面開戰了。”
蘇澤說道:
“難道我現在不是科道公敵嗎?科道聒噪,就算是蘇某認輸投降,他們就能不彈劾我了?”
“在大明朝做事,哪有不被科道彈劾的?”
“至于陛下能不能同意,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嘛!”
蘇澤自然是不擔心,他可是有系統的人,大不了多用點威望值強行通過奏疏。
只要這道奏疏能成,就能極大的打擊六科十三道,以后自己做事也能少些掣肘,這就是蘇澤這半個月來,想出來對付科道的辦法。
徐渭沉默了一下,當年他給胡宗憲做幕僚的時候,胡宗憲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
這一瞬間,蘇澤的形象和胡宗憲的形象漸漸重合起來。
徐渭也痛恨這些科道言官,當年胡宗憲下獄,就是被言官誣陷。
而當年在東南抗倭的時候,徐渭也要經常幫著胡宗憲寫請罪的奏疏,來應付朝中一輪又一輪的言官攻擊。
徐渭沉默了一下,他越看蘇澤的奏疏越是覺得驚奇,這份計劃可以說是十分完備了,考慮到方方面面,就連執行計劃都切實可行,徐渭也見過不少官員,可思慮像蘇澤這么周全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而且正如蘇澤所說的那樣,一旦這個奏疏獲批,將對現在的科道言官造成重大打擊,極大的分薄他們的輿論話語權。
可這一份奏疏真的能行嗎?
皇帝和內閣,真的會批準蘇澤的奏疏嗎?
徐渭看著這份《請辦樂府新報疏》,陷入到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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