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恰恰不能和閣老們商議。”
羅萬化還是滿臉的疑惑,但是沈一貫聽懂了,他說道:
“子霖兄,你這是要做孤臣啊。”
蘇澤搖頭說道:
“是不是孤臣,那要看站在哪邊。”
“我朝厚待士大夫,可這天下誰人不苦?”
“京畿驛傳,餉銀克減,隆冬赤足馳遞;通州漕丁,薪炭難支,蜷縮漏棚咯血;薊鎮戍卒,十戶同銹戈,兵刃朽鈍難御敵。”
“父母官父母官,吾等踏入仕途,對百姓尤若父母,可很多官員虛浮于事,天下有如此待兒之父母?”
“太祖設科道言官,本是為了勸諫君王,糾核大臣,可如今卻淪為黨爭政爭的工具。”
“都察院訪單流于風聞,僅以‘庸懶’二字就逼死一位翰林?”
“善鉆營者能得'勤勉',拙言辭者便稱'庸懶'。長此以往,誰人愿做實政?”
眾人都沉默了下來。
大家都知道蘇澤說的沒錯。
這房間中,就以蘇澤做事情最多,而他在科道言官中的風評也是最差的。
六科十三道,確實已經偏離了設立的初衷。
蘇澤繼續提著筆寫道:
“若是要做這孤臣,那蘇某倒是愿意做這孤臣,若是此法真的能扭轉官場之風,那自有天下萬民支持我。”
聽完蘇澤這么一段話,羅萬化直接說道:
“子霖兄!我要附署!”
沈一貫見到羅萬化這么說,也跟著說道:
“我也要附署。”
但是王家屏和張位就沉默了,只恨自己為什么要站在這里。
蘇澤笑著說道:
“兩位兄臺的好意蘇某明白了,但是之前就說了,此法是蘇某一人的想法,所以這奏疏只能我來上。”
“而且具體的內容還需要再斟酌修改,兩位還是回去吧。”
羅萬化還準備堅持,卻被沈一貫攔住,眾人看著伏案急書的蘇澤,只能離開了報館。
“肩吾兄!”
沈一貫止住羅萬化說道:
“明日汝默兄回京,我們提前和他說,讓他好好勸一勸子霖兄。”
“子霖兄是想要做事的,可這封奏疏怕是連內閣都不敢支持。”
“在京察大計前,白白得罪科道,這又是何苦呢?”
羅萬化是個死腦筋,他說道:
“我覺得子霖兄的法子挺好的,為什么內閣會不支持?”
沈一貫也懶得和他多講,他說道:
“反正子霖兄就算是上疏,也要拖到京察后再上,明日就請汝默兄好好勸一勸他!”
而寫完奏疏的蘇澤,將這封奏疏放入【手提式大明朝廷】中,結果直接讓他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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