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曦微快速把手伸進江陽的駕駛室。
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背,被江陽握住。
低垂視線,不敢看江陽,發覺掌心有簽字筆摩擦的觸感,她眼神亮起來。
屏住呼吸,左手偷偷掐大腿,強迫自己鎮定。
緊接著聽江陽問道:“對老,過兩天斗是期末考嘛?”
“是滴……誒,你啷個曉得?”
“我跟你一個學校滴。”
“啥子哎?”
田曦微抬頭看著江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面前這個像大人一樣開著車,后排放著一堆收到的大學生求職簡歷,有自己的公司的男生,和自己同校?
下意識的認為對方在開玩笑。
自己和對方,明明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留了聯系方式,偶爾在網上可以聯系一下,過了今晚,大家都忙。
學生要忙學業,大人要像自己爸媽一樣忙生計。
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遇到。
直到看見對方在自己掌心寫的內容,有手機號,以及一個名字。
字跡帶有筆鋒,端正優美:“你是江陽啊?!”
田曦微忽然意識到什么:“第一次月考后,斗沒來上過課滴,是你啊?”
“你聽說過我的故事?”
江陽嘴角帶著笑,說的不是霧都話,是普通話。
自己以前在學校很出名嗎?
隔了十幾年,畫面很模糊,很多事怎么都想不起來。
“聽過,現在學校好多人都曉得你。”
“啷個嘛?”
江陽想到好幾個原因。
是因為極限挑戰,還是因為小別離的開機儀式?
應該都不是。
極限挑戰,算時間還沒開播,自己現在沒火,哪怕有路透視頻,也傳不開。
小別離的開機儀式,特意去搜,才能搜到。
學校里沒人知道自己拍戲的事,成天上課的學生,哪有心思鉆研這些。
田曦微接著說:“你前任聯系不到你,在學校到處說你死了。”
聞言。
江陽的笑容僵住。
“陽哥,找到紙了,還要嗎?”楊超躍在后排座位摸到一張a4紙。
江陽頭也不回:“燒了吧。”
田曦微站在小區門口,看著江陽的卡羅拉車尾燈消失在街角盡頭,才提了提書包肩帶,轉身回家。
拍干凈身上的狼狽。
回家后,不能讓家人發覺自己的異樣。
不能讓家人擔心自己。
踩著步梯上樓,鑰匙輕輕的插進鎖孔。
推門進去,發覺家人已經休息了。
輕手輕腳的洗漱,來到自己房間。
寫試卷到11點。
再花一個小時的時間,練習壓腿,下腰,踢腿。
面臨專業考試和文化課考試的雙重壓力,兩門都不能落下。
躺在床上,回想今晚的遭遇,仍舊心有余悸。
當發現自己變強后,曾經對自己施暴的那些人,恨不得跪在地上求自己原諒。
弱小的時候,對方則可以毫無負擔的欺負自己。
體驗過一次這種感覺,再也不想做會曾經那個弱小的自己。
田曦微很清楚,那三個體育隊的,并非懼怕的是自己,而是幫助自己的江陽。
江陽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幫助自己。
只有自己才能幫自己。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變得像江陽那么強,還會有人再欺負我嗎?”
受不了了。
不想再被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