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道:“可‘以后’這東西,有時候,真的等不起。”
江陽喉結滾動,低聲問道:“現在呢?”
喬任良深吸一口氣,強撐笑容:“現在?現在我忽然想通了,只要還活著,哪怕只剩一天,也得把‘以后’變成‘現在’。”
他偏過頭去,掩飾泛紅的眼眶:“所以,別學我,別等。”
“我會好好活著的。”江陽應道。
“我也會的!”喬任良語調輕緩,但堅定。
確認江陽是安全的,喬任良手自然放下,不再緊抓。
肩膀下沉。
緊繃的肌肉終于松弛。
兩個想死的人互相拽著,反而都活了下來。
喬任良把手負在身后,遮擋住手腕上被咬出來的血漬,指了指樓梯間,喉結滾了滾,聲音恢復:
“我們去那邊聊聊,這里陽光太刺眼了,聊聊你創作的歌曲。”
“好的,良哥。”江陽應了句。
喬任良注意看一眼江陽的手腕,發現沒有像先前那樣發顫。
往天臺走了幾步,還是不放心,回頭看見江陽跟過來了,心里才放松一些。
時刻注意著江陽的影子動向。
此刻。
懸著的心,真正放下的,是江陽。
身后緩緩升起的朝陽,照射在他的后背上。
他的影子,把前邊喬任良完全覆蓋。
以自己的黑暗,為喬任良遮陰。
最想死的人,在努力讓一個假裝想死的人活下來。
來到樓梯間。
厚重的鐵門,漆面剝落,露出銹蝕的褐色內層。
門鎖是新換的,但插銷處有明顯的磨損痕跡。
內側貼著一張泛黃的紙條,寫著“天臺關閉,禁止進入”。
斑駁的灰白色墻皮,部分脫落,露出水泥和磚塊。
墻角有潮濕的水漬。
水泥臺階邊緣磨損嚴重,棱角被磨圓。
縫隙里卡著幾粒煙蒂和碎紙屑。
喬任良把鐵門關上,扣上插捎。
陽光從門縫斜射進來,形成一道狹窄的光帶。
頂部有一盞老舊的聲控燈,時明時暗,接觸不良。
整個空間瞬間暗下來,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江陽坐在臺階上,嘀咕了句:“你要是個妹子就好了。”
“你還有心情想女人?行,那說明你是真沒事了。”
沒一會兒就聊起江陽創作的歌曲,喬任良問道:“你創作的歌曲,名字想好了嗎?”
“想好了,叫《星辰大海》。”
“有歌詞嗎?”喬任良來了幾分興趣。
“有的。”
江陽掏出紙筆,坐在臺階上,把歌詞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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