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嘴角抽了抽。
再次坐上車,前往中戲。
車子往北五環開去。
江陽能看見北五環高架橋下,農民工在臨時棚戶區外烤紅薯。
炭火白煙被風吹斜。
京密路兩側光禿禿的楊樹上,掛著去年國慶沒拆完的紅燈籠。
從中戲出來時,收到系統提示音:
【在您的飼養下,劉浩純的編曲水平有所提高,您得到相應反饋。】
薅到屬性了,江陽很滿意。
這兩次的屬性來源,倒是讓江陽感覺怪怪的。
楊超躍和田曦微是自己公司的藝人,這次一點屬性沒貢獻,反而是劉浩純和趙妗麥這兩個編外人員讓自己薅屬性。
真是服了!
劉浩純好不容易把楊超躍和田曦微喊起床。
回到自己房間,很努力的學習江陽發在群里的編曲文檔。
學得很吃力。
不知道江陽為什么讓自己學這個,但總歸是有好處的。
不知不覺,小睡了一下。
睜開眼,發現已經是十一點。
出門,給田曦微還有楊超躍買酒店門口攤檔的肉夾饃。
付錢時,看見江陽平常開的酒店配備的保時捷,從外頭開回來,在酒店門口停下。
劉浩純邁步過去,臉上帶著笑,正要和江陽打招呼。
卻看見,從駕駛位上下來的人,不是江陽。
而是一個穿著商務西裝的中年男人。
后座上下來的,是一個穿著碎花裙的中年婦女,和一個背著書包的小男孩。
“怎么別人在開江陽的車?”
劉浩純忽然意識到什么,趕緊往酒店快步走,然后小跑進電梯。
來到江陽房間,發現房間門是開著的。
她敲了敲門喊道:“陽哥?”
里面沒有人回應。
邁步進去看,發現被子整齊鋪好,枕頭沒有凹陷的痕跡。
桌面沒有江陽的充電器,筆記本和水杯,連垃圾桶都被清空。
衣柜敞開,衣架空空蕩蕩,連一根頭發絲都沒留下。
浴室毛巾被收走,洗漱臺干燥,沒有牙膏和洗面奶的痕跡。
意識到江陽已經退房離開了。
劉浩純還是不甘心的去楊超躍房間看一眼:“超躍?”
床單有睡過的褶皺,但行李箱,化妝品,零食袋全都不見了。
空氣中還有一絲淡淡的甜香,但人已經離開。
最后到田曦微的房門口,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劉浩純手指無意識捏緊門把手,肩膀微微塌陷。
進去摸一下床單,仿佛在確認,他們真的走了。
重新回到自己房間。
蜷在床邊,抱緊膝蓋,盯著放在床頭的手機屏幕發呆。
嘴角想假裝輕松的笑,但眼睛發紅。
低頭時一滴淚砸在手機屏上,又迅速擦掉。
手指在鍵盤上懸停,刪了又改,最后只發出一句克制的:[“江陽,超躍,曦微,你們到機場了嗎?”
楊超躍回復一條語音消息;[“到機場了,剛下車,好多人啊。”
語音消息里,能聽見拖動行李箱和機場廣播的背景音。
劉浩純忍不住笑一下,但笑容很快淡去。
田曦微在群里冒泡,發語音消息:[“我第一次取登機牌,不知道怎么操作,還是超躍教我的,感覺自己像個土包子,聽江陽說超躍第一次局促得走路都是同手同腳的,我心里一下子平衡多了。”
聽到田曦微說同手同腳時,劉浩純鼻子一酸,把手機貼得更近,想抓住最后一點熱鬧。
看見群消息,劉浩純才意識到,這幾天和自己朝夕相處,陪自己參加藝考,帶自己進劇組,幫自己試戲的那伙人,真的離開了。
哪怕知道,以后有機會見到。
還是很舍不得。
本就不善言辭,性格內向,不知道怎么聊天。
她刪刪減減,最后打出一行字:[“大家一路順風啊。”
再加一條消息:[“我會想你們的。”
劉浩純把手機反扣在床上,整個人向后倒進枕頭,長呼一口氣,終于允許自己難過。
早就知道總會有這一天的。
總歸要適應的。
楊超躍回復:[“浩純,以后有機會來我家玩,我鹽城的,帶你看麋鹿,吃伍佑醉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