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當年你敗了之后,我為何沒有將你徹底磨滅?不是殺不了你,是你還有價值。你若臣服,哪怕將來大量劫,依舊是有一線生機。”液態巨人徐徐說道。
黑暗尊主恢復始祖儀態,鎮定道:“不要說我敗了,我哪配做你們的對手?你們當年的對手是白元,巔峰時期的白元,不會輸你和冥祖多少。我只是白元殘軀殘魂罷了!大家都不是蠢貨,你也別虛偽的許諾,什么大量劫下一線生機,天下眾生不都是你牧養之祭品?宇宙何處沒有你的祭壇?”
“以神武印記為繩,牧養天下修士。始祖,也只是大一些的牲口,味道更鮮美,血氣更充足。”
液態巨人道:“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天下諸界莫非良田,世間眾生皆為祭品。但,并不是需要吸收所有祭品,才能扛過大量劫。本座目前所為,不過是未雨綢繆,要一切皆在掌控之中。必須做到,需要祭品的時候,祭品就必須化為血氣、魂靈能量。”
“若在對抗大量劫時,本座所需祭品不夠,你自然會成為其中之一,但若大量劫沒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你自然可以在本座的庇護下活到新紀元。”
“那些史前文明遺跡,不都保存了下來?后土娘娘和鴻蒙黑龍,他們都可扛過大量劫,你覺得我會比他們差?”
“若能讓一些生靈活,誰又想獨自一人活在新紀元?那多寂寞?”
黑暗尊主笑道:“老實說,本座更愿意相信張若塵。你的這番話,你自己信幾句?”
液態巨人道:“但你明白,張若塵欲要帶領眾生一起對抗大量劫,才是真的毫無生機可言,那是一條絕對的死路。”
“你說張若塵敢于玉石俱焚,不畏犧牲,這一點勝過我。你錯了,大錯特錯,敢死的人,才是沒有擔當的人,他死了,誰還能對抗大量劫,最后全宇宙都將歸于毀滅。這是其一。”
“其二,張若塵沒有你想象中那么無懈可擊。他在意的人太多了,弱點太明顯,當他道心崩潰的時候,他在我眼中將毫無威脅。”
黑暗尊主陷入沉默。
因為,在他心中,的確是從未相信過,張若塵能是這位存在的對手。
先前那么說,完全是為自己爭取活路的心理攻勢。
液態巨人道:“上一次,鴻蒙黑龍被鎮壓,你逃了!這一次,張若塵和天姥對決神界,你沒有現身相助。你在張若塵那里,已經沒有任何價值。我就算殺你,暴露了力量波動,他也絕不會現身救你。”
“現在,兩個選擇擺在你面前。要么去尋張若塵,走一條或死在我手中,或死在大量劫下的絕路。要么,選擇相信我,拼一拼那一線生機。”
“取決于你憐不憐憫的生機?”
黑暗尊主哈哈大笑,半晌后,逐漸收止道:“我要荒月。”
“你不開口,我也會給你。不然,就憑你現在的實力,哪能滿足我的需求?荒月既可以讓你恢復到始祖如一的境界,也是我拿捏你的手段。”液態巨人道。
黑暗尊主道:“你要在荒月中動手腳?”
“不然呢?別太天真的,想要在關鍵時刻漁翁得利。選擇了的臣服,便最好永遠的臣服。”
液態巨人落下,化為濤濤水潮。
于連天潮水霧靄之中,荒月緩緩升起,即大如星斗,又皎皎若玉珠。
池瑤有些擔憂,道:“有一點,塵哥一定要清楚。永恒真宰也好,神界長生不死者也好,只要有一擊重創你的機會,哪怕他們沒有準備好,也肯定會出手。”
天姥一直在推算宇宙中的天機,以天機鎖定無盡星海外的慕容主宰,道:“池瑤女皇說得本分不假!不如帝塵接下來藏身于暗,由我與永恒真宰下這一局明棋?”
她知道,張若塵的神念感知,肯定一直牽引著永恒真宰。
始祖的意念,一直都在超時空領域斗法,欲要擺脫對方的牽制。只有擺脫了牽制,才能藏身于暗,去做真正想做的事。
“大家放心,我雖不畏死亡,但也很惜命的。若有機會,我又何嘗不想出其不意,以雷霆之勢將顏庭丘重創至戰力大損的地步?”
張若塵一直以輕松自在的神情面對在場眾修士,因為他是宇宙當世第一人,他但凡皺一下眉頭,在別的修士看來,都會以為即將天塌地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