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看來,父親根本不需要釋放祖威,只靠血脈就能壓制她。
張若塵的聲音,忽的在張睨荷和閻影兒耳邊響起,似近在遲尺:“你們兩個在嘀咕什么?”
閻影兒雖已經是精神力九十階的巨擘,卻也是臉色微變,向池孔樂身后移了移腳步,藏起半個身體。
她可是知道,所有兄弟姐妹中,只有大姐在父親那里說話最有分量。
張睨荷清脆的聲音響起:“我和影兒姐姐在說,張紅塵狂得很,之前,直呼帝塵名諱,對你老人家怨氣深得很。”
閻影兒低聲埋怨:“你帶上我做什么?”
“姐,.你怕什么?我們又沒做錯什么,我們也沒投靠神界,做末日祭師。姐,你莫慌!“張睨荷安撫閻影兒,很理直氣壯的說道。
張紅塵轉身看向張睨荷,雙眸微瞇。互張睨荷背著雙手,絲毫不讓的與她對視,笑容讓雙眼彎成月牙。
“老人家?”
張若塵上下打量張睨荷,繼而摸了摸自己的臉:“你就是睨荷吧?聽說你曾去祖地挖大尊的陵墓?”
張睨荷的黑歷史可是比誰都多,想到先前閻影兒的提醒,立即笑不出來了,隨即,也往池孔樂身后躲去。
她可是聽說過,這位父親是怎么收拾張紅塵和張星辰的。
在長相上,張睨荷與紀梵心有五六分相似,但性格卻迥然不同,甚為跳脫活躍。
張若塵當然清楚張睨荷沒有叫他父親的原因,三萬多年了,她早已不是一個小孩子,想要讓她稱呼一個陌生男子為父親,實在太為難她。
數十萬年來,東奔西走,無時無刻不徘徊在生死邊緣,的確對小一輩的少了關懷。
小一輩的,對他沒有情感,又能怨誰?
有些事,他今天必須與張紅塵講清楚,道:“紅塵,你一直都覺得,我更偏愛孔樂,對你的關愛太少了一些對吧?”
張紅塵以沉默作答。
張若塵點了點頭,一步步向玉石臺階下走去。
張紅塵捏緊雙拳,指尖幾乎刺入掌心。她很清楚,接下來定然是要被父親嚴厲責罰,掙扎再三后,還是決定將該解釋的解釋一番:“沒錯,我曾說過這樣的話,心中也是這般想的。但,還不至于因此而嫉妒到心理扭曲,紅塵能理解父親對大姐的虧欠之情,更知道你們曾患難與共。當日,我之所以那般說,只是用來麻痹永恒真宰,因為他就藏在我的神界世界。”
“還有,煉帝祖神君為劍奴,是永恒真宰的意思,非我本意。”
“紅塵加入神界后,的確做了一些有造…”
池孔樂快步上前,打斷張紅塵要繼續講的話:“父親,我相信紅塵!帝祖神君是永恒真宰的弟子,沒有其示意,誰敢將其弟子煉成劍奴?紅塵雖投靠神界,但必有她自己的謀劃,我愿為她擔保。”
張紅塵還想繼續說下去。
池孔樂再次阻止她:“面對神界長生不死者和永恒真宰的意志,豈是你一個小輩可以抗拒?我相信,哪怕父親在你的處境下,也只能順勢而為。“
張若塵來到池孔樂和張紅塵約兩丈的前方,看著張紅塵依舊驕傲且挺拔的英姿,神色復雜,徐徐道:“當初,在地荒宇宙,冥祖與七十二層塔在始祖神源自爆中毀滅,我卻絲毫都高興不起來,心中唯有自責。那一刻,我很后悔,后悔將你關在里面!我我很害怕你死在了劫波中。我反復在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若那天,你真的與七十二層塔一起灰飛煙滅,我必然一生都活在悔意之中。“
張紅塵傲氣的身姿垮了下來,極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以張若塵現在的身份,早已不能在眾人面前顯露悲愴和情感上的虛弱。
他很快恢復始祖威儀,眼神十分凌厲:“以你當時的處境,投靠長生不死者,加入神界,是正確的,無可非議。但你知道你錯在什么地方嗎?”
張紅塵沉思片刻,道:“不該與造化之祖他們一起攻打天宮不對,是不該做神界的大祭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