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第一次見到百花仙子一般,她是那么的神秘和清冷,眼睛是不含雜質的透徹,卻又好像藏著古往今來所有的故事。
張若塵走在花海和青草間,衣袍沾上了濕漉漉的花瓣和草葉,在嘩啦啦的水聲中,沿生命之泉溪流,向山坡上走去。
樹下。
紀梵心天籟般的聲音響起:“我本不想來的,因為我知道,你必輸無疑。”
不開口的時候,她就算近在眼前,也給張若塵無限的距離感,陌生得好像從來不認識她。
似永遠都靠近不了她。
但她這一開口,無論聲音多么冰冷無情,張若塵都感覺自己熟悉的那個百花仙子又回來了!于是,他道:“那為何又來了呢?”
“因為我知道,你必輸無疑。”紀梵心道。
短短一語,讓張若塵心情復雜難明,一股暖意徘徊于胸腔,不禁想到當年在劍南界本源神殿修煉劍道圣意時她所說的那番話:“你不必有這么大的心理負擔,若心中無情,我絕不會獻身于你。既然心中有情,那么現在我做的任何決定,都會自己負責。若是將來有一天,我們漸行漸遠,離你而去,或不再理你,你就別再來找我。因為,那代表我心中對你已無情。”
張若塵登上山坡,站在她對面的一丈開外,心中萬千情緒,到嘴邊只化為一句:“梵心……好久不見……”
“是你不來見我。”紀梵心道。
張若塵欲要言語。
紀梵心又道:“是你不再信我,哪怕有了睨荷,你也覺得我別有目的,是在利用你。信任崩塌,你也就覺得我們漸行漸遠,覺得我心中無情。”
“可是啊,我一直在劍界等你,而你卻化身生死天尊隱藏起來,想要看我和神界相爭。張若塵,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那份感情,變心的是你,而非我!”
“或許是你愛的人太多,就更容易變心吧!”1
張若塵只感覺心痛如絞,因為紀梵心字字皆精準刺在他心口,想要反駁,卻根本開不了口。
紀梵心看他如此苦楚,幽幽一嘆又道:“但,愛的人太少,只愛一人就容易把自己陷埋進去
,看不得他受傷,看不得他獨自面對艱險。明知此來,會落入人祖的算計,卻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因為她想到了太多他曾經的好,怎能忍心看他赴死而去。”。
“當愛得太真,就會選擇性的只記兩人之間美好的回憶。想到了那一年的自己和那一年的張若塵,就不知不覺來了這里。”
“張若塵啊,你說,感情怎會這么不公平?”
“不是這樣子的,梵心,不是這樣子的……”
張若塵想要解釋。
紀梵心打斷他要說的話:“我此來不是與你探討感情與對錯,你真想解釋,等到這場對決后吧!到時候,當著睨荷的面,你好好解釋解釋,當年為什么要生她,抱有什么樣目的?為什么你回來三萬多年也不認她,不見她?她不是你親生的嗎?”
“這話可不能亂說!”張若塵道。紀梵心白了他一眼。
都到這個時候,他最在意的,竟然是這個。
張若塵道:“造成這一切,真就是我一個人的原因?你向我隱瞞了太多,九死異天皇是怎么回事?你秘密培養天火魔蝶、魔音、接天神木,沒有與我講過吧?尸魘、石嘰娘娘、瀲曦他們的情況,你早就知道吧?”
“你若對我坦誠一些,我怎會猜疑于你?”
紀梵心道:“以你當時的修為,以時空人祖的精明睿智,我不認為告訴你真相是一件正確的事。當時的你,遠沒有現在這般成熟穩重。”
張若塵道:“你說,生睨荷,我抱別樣目的。但你呢,你何嘗不是以此來更深的隱藏自己?”
紀梵心黛眉蹙起:“真要這般相互指責和攻擊下去,就沒有意思了!不如我們二人先打一場,讓人祖和顏庭丘他們看看笑話?”
短暫的安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