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瞳流動暗藍色冥光,長發似數十萬條橫絕宇空的天河。
“嘩啦!”
水流轟鳴,像整個宇宙化為汪洋。
白玉神皇環顧六方,發現空間不斷破碎,出現無數條滾滾流淌的三途河支流,猶如囚籠一般將他圍困。
白玉神皇盡量保持鎮定,凝視紀梵心:“你是第十六日,你根本沒有死,就連人祖都被你騙過了!”
“你錯了,第十六日死了!”
紀梵心身上神霞很絢爛,極為出塵。
若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瞳中的冥光。
白玉神皇根本不信她,正欲開口。紀梵心又道:“不過,既然前十五日在,那第十六日隨時都能誕生出來。一株蓮,要根還在,遲早是會重新開出花。
白玉神皇勐然一震:“花凋葉枯莖萎,但卻藏藕于淤泥,生機深埋于水下,以騙過所有人。待到第十六日,蓮花又開矣,綻放于人間。”
紀梵心道:“蓮花從浮出水的花蕾到終花,有十五日,這是它的花期。到第十六日本該凋謝,但它不甘心,于是凋亡之中誕生出了冥意。”
“梵心位于根莖,雖生生不息,但卻遵守天道的枯榮法則。”
“冥意則位于花朵,不愿凋謝,不愿遵守天道規律,要永世綻放,長生不死。”
“心與意,理念相悖,相互制衡。”
“直到后來冥意的修為越來越強,意念化形,就算離開本體,也可無敵于世。于是,便將照神蓮栽種到了生死界中,囚禁起來,以三途河吸收整個宇宙中的死氣以養之。”
“照神蓮因冥的存在而不滅,冥則可借照神蓮重生。兩者,要其一還活著,就能相互成就。”
白玉神皇道:“所以,冥意早就重新誕生了出來,藏于照神蓮內?但你肯定沒有想到,梵心會將照神蓮獻祭給張若塵,以助他道法圓滿。”
“不,這在我預料之中。她若不將照神蓮交給張若塵,張若塵何以擁有與人祖分庭抗禮的實力?又何以與人祖兩敗俱亡?失去照神蓮,對我來說影響很大,但又何不是徹底逃脫照神蓮和梵心對我的束縛?”紀梵心道。
“然后你便奪取天道本源,重新開啟小量劫。不僅修為能夠恢到巔峰,甚至可能更進一步。”
白玉神皇道:“可是,張若塵明明已經拖拽人祖去了未來,要與他共葬大量劫。難道不是你出手,改變了他們兩敗俱亡的結果?”
“不是我,是她。”
紀梵心幽然一,搖頭:“我也沒有想到,心意難通,相互制衡,在關鍵時刻她讓我功虧一簣。”
白玉神皇身上壓力小了一些,笑道:“第十六日,你雖歸來,但是一道冥意而已,與巔峰時期相比不知差了多遠。而紀梵心為了逆轉未來,開辟時間支流,分割宇宙時間,肯定遭受了時間和因果的反噬,否則怎會被你所趁?”
“你們二人都處于虛弱狀態,還相互制衡。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何來攔截本皇?意義何在呢?”
白玉神皇內心是真的很困惑,并不是覺得自己能夠戰勝對的紀梵心。而是,有絕對的信心逃走。
也有絕對的信心與冥祖同歸于盡。
一件毫無意義,又可能給自己帶來殞身禍患的事,有世間最愚蠢的人才會做。
冥祖顯然不是這樣的人!
“你至少錯了兩點!”紀梵心道。
白玉神皇道:“愿聞其詳。”
“第一,殺張若塵,梵心會制衡于我。殺你她會全力相助于我。”紀梵心道。
白玉神皇眼神有些變了,在紀梵心身上感受到了曾經對冥祖時的那種恐懼感。
紀梵心又道:“第二,這并不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殺你,奪你永存神道,我可以更快恢修為。”
“天道本源你為何不去奪?張若塵的永神道你為何不去奪?奪本皇永存神道,你有那個實力嗎?”白玉神皇覺得被紀梵心小瞧了,真以為她還是巔峰時期的冥祖?
紀梵心道:“我若打得過他,又怎會瞧得上你這區區永存神道?”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