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館這事情,向來不可能是一次了結的。
除非是毫無懸念的擊潰對方,展現出無法超越的差距。
但很顯然,這一次七刀武館的做法不可能達到這個效果。
他們的防備,也成了必然的事情。
蘇衍露出笑容:“他們能趁虛而入,我們就不能調虎離山么?”
陸凌一愣,露出疑惑神色:“師弟,你想要做什么?”
“小山會在里山處有一座青禾山,那是他們的藥田,尤為重要。若是那里生了獸潮或者匪禍,你說他們會派多少真傳弟子過去鎮壓?”
陸凌一臉意外,本以為這個師弟是個本分之人,卻不想他這般心狠手辣。
他眸光閃爍,猶豫不決一般,說道:“師弟,若是暴露了行蹤,只怕是要火拼起來。”
“我與師姐回來,無人知曉,如何會暴露行蹤?待他們真傳調離,師兄上門踢館,奪回武館東西,便是大功一件。”
‘大功?上門踢館的危險事情我來做,你們兩個卻藏于幕后,好精明的算計……’
陸凌心中鄙夷,已經是看破蘇衍所想,不過轉念心中尋思:‘算計再精,不如我將計就計,若是這小子出事,而我勝,這金猿武館向來只有我能承了……’
他眸光微亮,沉吟一會,說道:“師弟,這般計劃危險,須得先告訴師父。”
“不可,若是讓師父知道,如何會答應?這件事情只有我們三人行事。三師兄可愿意幫忙?”
蘇衍看向陸凌,只見他面露為難,沉吟許久,才點頭道:“好,按照師弟的計劃行事。明晚你們在青禾山行動,引他們真傳過去,我第二日一早,尋個由頭上門踢館。”
“多謝師兄。”
三人在這院子里說定這事情,陸凌又仔細叮囑,青禾山保不準會有真傳鎮守,便是要搞事情,也得小心不能暴露。
大家說定了時間,陸凌才先一步離去。
見到陸凌離去的背影,白韻眸光閃過冷芒,蘇衍的臉上也滿是玩味。
“你覺得他會行動?”
白韻語氣冰冷,她雖然想過有人走漏風聲,泄露了大師兄李金山受傷的消息。
卻沒有想過,這人會是陸凌。
“會”
蘇衍幽幽說道:“當初顧宏便是他動的手,當真是個眼高手低之人,看不清半點局勢,他不動手誰動手?”
方才的神態,陸凌雖然隱藏的好,但是太做作了。
在蘇衍和白韻眼里,就好像是故意作態的小丑。
白韻微微點頭:“我等你傳信。”
時間轉瞬即逝,陸凌與蘇衍做了計劃和安排,白天時候并無什么反應。
因為李金山受傷的緣故,他暫代李金山教授內門弟子習武,處理武館事宜。
兜兜轉轉就是一天的功夫,就連金猿武館的大門都沒有邁出去一下。
入了夜,月上枝頭,好似遮天的黑布之上,掛著一輪玉盤。
此時,武館四下寂靜,弟子都已經回房睡覺,除了幾個仆役需要守夜照看大門與各院以外,并無其他人的身形。
陸凌估摸著時間,悄然從自己的房間翻窗出來,動作輕巧,沒有發出半點聲音,悄悄從金猿武館出了門。
云蒼鎮此時已經是深夜,除去煙花柳巷之地,各處大街小巷都是黑漆漆一片,偶爾遇上些大戶人家,這才有三兩盞掛在戶門前的燈籠,依稀照亮街角。
月色明亮,照亮陸凌的身影,他穿戴著面罩,腳步輕快直奔一個方向去。
不多時人就來到了七刀武館門外,也不敲門,尋了個位置,悄聲翻了進去,進到了內院一處假山當中。
他取出一支古怪短笛,吹響了它,發出老鴉一樣的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