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清沖她笑,“你叫我名字就好,我現在在你下級部門。”
梁倩點了下頭,看向她手里資料,“你是來……?”
顧迎清說明來意,梁倩把她帶去總經理辦公室。
看見是她,許安融老花鏡下的眼睛抬了抬,只是哼了聲,不做他評。
自此之后,要交予總經辦和總經理的文書文件,行政那邊都叫顧迎清去送。
顧迎清上去時,偶爾會帶杯咖啡給梁倩,一來一回兩人也熟悉了不少。
但輪到要跟總裁辦公室打交道,顧迎清就推脫,不是說在忙這個,就是在忙那個。
后來助理問她是不是跟總裁辦的人不熟,顧迎清只是一笑帶過,再有這種事,助理也不再找她了。
顧迎清這段時間都只能從內部系統里看許安融的動態。
許安融這陣子行程多,露面頻繁,不是去參加什么婦女或慈善基金會,就是作為各種協會的正副會長在相關會上發言,不斷地向外界傳遞她狀態恢復良好的信息。
加上程越生新官上任,內部整頓和外界項目兩手抓,帶領公司穩步發展,一時風光無限。
兩人合力拽回了業界和股民們對公司的信心,因為前準一把手趙南川去世而遭受重創的股票,終于走勢回升。
這天顧迎清又上去往總經辦送文書,等人處理的時間,跟梁倩在電梯間旁的窗邊聊天。
梁倩問顧迎清有沒有對象。
顧迎清說沒有。
她已經得知梁倩只是許安融的工作秘書,私事都由私人助理打理。
梁倩抱怨家里介紹了個對象,說是做藝術品和珠寶生意的,了解過后發現其實就是在拍賣行里敲錘的。
梁倩又問顧迎清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在美術館,幫忙畫宣傳畫,寫鑒賞文章什么的。”
“難怪,我看你前兩次來都拿著平板在那里畫畫。”梁倩又說起,“我們公司旗下的酒店要舉行藝術主題展,到時候你可以去看看。”
兩人聊著又聊回工作,梁倩問她為何只給總經辦送東西,顧迎清卻不答反問:“為什么總經辦和總裁辦不合并?”
梁倩喝了口咖啡,“以前就是合并的,后來分開了,事情太多太雜,兩位領導還是有許多分工上的不同。”
顧迎清垂眸,指腹刮著咖啡杯底下的紙棱,“程總來之后分開的嗎?”
“那倒不是,趙總還在的時候就劃分開了。”
顧迎清沉默,她想起她看到的歷年活動影像里的趙南川。
他總是一副風度翩翩,意氣風發的模樣,眉眼溫和含笑。
程越生出電梯,便看見兩個女人站在窗邊閑聊。
有人穿著白色西裝外套,香檳色絲質半裙,腳上踩著裸色細高跟,放松地靠在窗沿,低著頭不知在發呆,還是聽另外那人說話。
梁倩喊了聲“程總”之后,她突然條件反射般,都還沒正眼看他,便已經站直了,眼睛朝窗外看去。
程越生目光掠過她,頷首后朝辦公室去。
梁倩用手肘戳了下顧迎清,“你到底什么來頭啊,見了程總招呼都不打?”
“什么程總?”顧迎清一副剛走完神的茫然樣子,心里想的卻是,他有本事開除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