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清很不幸地,在他故意營造的曖昧氛圍中被牽著鼻子走了。
接吻多次,每次她都需借酒精才夠膽,稀里糊涂不敢仔細體驗。
在她家那次,又帶著情緒心不在焉。
她將眼虛睜開一條縫,眼前全是氤氳的霧光。
他的吻往下移,側臉貼著她的下頜,鬢角的短發擦過她的肌膚。
顧迎清飄起來的靈魂,像是忽然被人強力摁回身體里。
她猛地一回神,像是不知身在何處,迷茫地看著周圍,她在干什么……
她后腰處掖進褲子里的吊帶已經被扯出來,程越生將另一只手上的煙擰滅在窗臺,扶上她的臀。
為了制止他有進一步動作,顧迎清慌亂之中丟下包,兩只手去握住他的手腕。
掌心下男人的關節,粗而有力。
腰上那只大掌將她握得更緊,程越生下頜緊繃,在她耳邊說了四個字。
顧迎清仿佛被他的呼吸灼痛,一把將他推開。
她踩著高跟鞋,跌跌撞撞跑出走廊。
程越生瞧向女人背影消失的拐角,又注意到掉在地上的包,他伸手撿起來,沒過兩秒,她便慌慌張張地折返回來,目標在他手里。
程越生將手心向上,包柄掛在他掌上。
顧迎清抿唇,在他眼神的壓力下,劈手奪了包便走,生怕被強留。
回到包廂,梁倩還在不緊不慢地吃東西。
她瞥了眼顧迎清,發現她眼里水光瀲滟的,呼吸急促。
“你怎么了?”梁倩含糊問完,扯紙巾往嘴上按了按。
“這里面太繞了,我找了好久,而且外面一個人都沒有,靜得嚇人。”顧迎清也去扯紙巾,來回在唇上擦拭。
卻發現那人的氣息依然在鼻尖揮之不去,她慌得很,生怕別人察覺出來似的,又使勁擦了幾下。
程越生進門便看見她坐在那里,嘴都要擦破。
梁倩笑了聲,“你多大的人了,膽子這么小?真怕鬼啊?”
顧迎清牽強地笑了下,算默認。
程越生坐回自己位子上,看吃得差不多了,叫了服務生來買單。
公司里只有兩輛車在這兒,梁倩跟譚令,還有一個住得比較近的同事一輛車走了,讓她坐程越生的車。
其余人不敢坐老總的車,又都是熟人,三兩成對,打了兩輛車。
他們問顧迎清要不要一起,她跟人不熟,婉拒說不順路。
她自己在打車軟件打了輛車,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的訂單太遠,司機接單慢,來得也比別人晚。
顧迎清說了數句“拜拜再見”,送走了一起吃飯的人,只剩她自己等在路邊。
過了會兒,程越生的車停在她跟前。
司機從車上下來,要過來給顧迎清開門。
顧迎清說:“不用麻煩了,我打了車。”
司機為難地朝車里看了眼。
顧迎清想了想,道:“我跟程總說幾句話,馬上就好。”
“好的。”
顧迎清拉開車門坐進去,司機站到不遠處等候。
程越生靠在座椅里,見她進來,目光不咸不淡地朝她看來一眼。
顧迎清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一個月前那個晚上,你說過的話言猶在耳。說起來是你喚醒了我的廉恥感,可你今晚的所作所為,是不是跟你自己說的話背道而馳了呢?”
她說完,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