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清頓時感覺鼻腔和喉嚨都被什么堵住,呼吸不暢。
她仿佛被人抽走所有力氣,手指發麻用不上勁,拉了好久的通訊錄才找到趙縉的電話撥出去,卻還被他掛斷。
他隨后發來一條微信,提示她:讓人帶你去山頂,找周折。
顧迎清撈起沙發上的外套,打車直驅飲泉路。
離家前,她告訴趙縉:“你要是敢動她,我跟你同歸于盡!”
到了山腳下,“飲泉路1號”路標旁已經站著個穿會所制服的女人。
顧迎清上前自報家門,嗓音不覺發顫,“找一個叫周折的。”
那人什么也不說,只微笑頷首,帶她上了車,往山上去。
上山的路上,顧迎清眼神空洞地盯著車外,不知這已經是第幾遍被懊悔沖刷頭腦。
她應該在金玉吟給她發定位的時候就叫她回來。
或許在更早的時候,她就應該勸金玉吟從美術館離職。
她應該跟金玉吟坦白,趙縉是個什么樣的人,坦白這一切,至少她能多幾分防備。
不應該自私地因為擔心金玉吟說漏嘴,就瞞著她,將無辜的她牽扯進來。
可是又能怎樣?
只要趙縉不想放過她,總會有辦法拿她身邊的人殺雞儆猴。
禍根其實是她。
這回車開得比之前兩次都要遠,顧迎清無心打量環境,只想在這里該如何脫身?
工作人員把她帶上頂樓,讓她在門口等,他進去通知一聲。
顧迎清看他們神神秘秘的作風就不禁心里冷嘲,是不是怕就這么推門進去,看見里面的人在行什么犯法的事?
可那人進去遲遲沒有出來。
顧迎清看手機,距離她收到消息,打車過來又上山,已經一個小時了。
走廊上的水晶燈晃得她眼前發花,她不敢去想最壞的結果,她承擔不了……
金玉吟要是出事,她死不足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顧迎清沒有耐心。
她上前按鈴,無人理會,她使勁亂敲門,也沒有動靜。
隔著門板,里面傳來嘈雜的聲音。
顧迎清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四下看去,看見周圍有什么都朝那兩扇門上扔去。
有人從監控里看到了,立馬派了保安來制止她。
顧迎清被人擒住肩膀和手臂,她雙眼猩紅,尖叫道:“給我開門!要出人命了,我要報警,我要讓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
那保安也做不了主,只按照命令控制住她。
顧迎清聲音嘶啞,祈求道:“你讓里面的人開門,我朋友在里面,我要帶她走……”
這時,那門終于從里緩緩打開。
保安松開禁錮,顧迎清疾步進去。
里頭場子十分大,燈光晦暗,辨不清方向格局。只聽見笑鬧一片,混著女人一邊唱歌,一邊和男人扭捏調情的聲音。
甚至更深處的娛樂室還傳來麻將聲。
顧迎清問:“周折在哪里?”
她的聲音被湮沒在其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