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融一直到下午,都沒告訴顧迎清要去什么活動,她不知該作何準備,卻也因為許安融突然給她這個機會而振奮。
梁倩下午進了趟許安融辦公室,再出來時臉色有些難看。
她忍不住直奔顧迎清,“你知道你晚上要去哪兒嗎?”
顧迎清一臉茫然:“哪兒?許總沒告訴我。”
梁倩復雜地看了她一眼。
許安融原本是要派兩個總經辦的員工和項目部一位經理同去,其中一個是梁倩。
但梁倩今早被告知,自己被另一個男助理頂替,這倒沒什么,那種場合她待著也不舒服,得賠笑臉,得敬酒,得虛與委蛇,男士反而不會吃虧。
可她剛才才知道,許安融定的另一個人是顧迎清。
梁倩盯著顧迎清的裙子問:“是許總交代了你如何著裝的?”
“是,昨天她跟我說的,怎么了?”
梁倩臉色微變,心里拿不定主意,說了句:“沒什么。你注意點,少喝酒,讓同行的男的幫你喝。”
顧迎清明白了,是要喝酒的場合。
她在想,要不要提前吃顆頭孢?
念頭剛出來就被自己扼殺。
許安融要是聽見她說吃了頭孢不能喝酒,恐怕立馬就要讓她干不了滾蛋。
可她在出發前,才知道許安融不會去。
項目部經理的車已經在樓下等著,顧迎清和許安融的男助理一道下樓,一行的還有程越生和譚令。
電梯里站著四個人,譚令跟程越生說:“我工作之后,還是第一次在國內參加這樣的應酬。”
程越生勾了下唇角,用聊天的語氣輕松道:“正好熟悉一下國內的酒桌文化。”
譚令笑著搖頭,“我至今忘不掉,當年我爸回國走親戚,節后回來讓我喝了一口他帶回家的茅臺,那個感覺……嘖。”
“在紐|約的時候,我可幫你擋了不少酒,今日輪到你幫我了。”
“白蘭地和白酒它是一個東西嗎?”程越生拍拍他的胸,散漫語調里有幾分幸災樂禍:“放心,這次我也會將你拖回家。”
譚令只好看向許安融的男助,“這位仁兄幫幫忙……”他說著又看見低垂著眉眼的顧迎清,“忘記了,你還要照顧女士。”
顧迎清扯了扯唇角,笑得像哭,因為她驚覺一行人中,就她一個女的。
想起梁倩那番話,又想起許安融昨日叫她進辦公室時反常的態度,她被趕鴨子上架的焦灼逐漸遞增。
姜還是老的辣,果然許安融沒安好心。
程越生沒說話,往她身上掃一眼,白得晃眼。
共兩臺車,顧迎清跟經理和男助共乘。
不久,車子停在近郊一家外觀精致簡樸的院樓外,看著像那種高端茶室。
進去之后,才發現是一家綜合性餐廳,裝潢簡單,卻從裝飾的字畫間傳遞出不俗氣息。
推開一間包廂門,中間的圓桌旁,已經坐了半桌的人,兩方見面,掀起一陣寒暄聲。
顧迎清跟在后頭,見程越生走向那位從主座上起身的中年男人,跟人握手,“鄧叔,好久不見。”
“賢侄!”對方拍拍程越生的背,感慨道:“十幾年了吧?”他說著打量人,“穩重了,上回見你,還是個跟你爸干仗的狂小子。”
“都是往事了。”程越生指指座位,“您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