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清在喝果汁,聽到這話頓時,既震驚又想笑,一口氣沒提上來,被果汁嗆得咳嗽。
她趕緊拿餐巾壓住嘴。
程越生瞥了她一眼。
讓程越生娶鄧榮濤的女兒?
女婿親眼看見過岳父如何跟女兒一般大的小情人恩愛,那兩人相處起來應該夠精彩的。
許安融的心思很簡單,見趙縉攀上了王朝岱的女兒,生怕自己受到威脅,才想慫恿程越生給鄧榮濤做女婿。
可惜被程越生毫不猶豫地當玩笑回絕了。
晚上,許安融特地派了車送顧迎清回去,她盯著消失在山間的車尾燈,目光耐人尋味。
上次顧迎清剛在藝術論壇出了風頭,就出了飲泉路1號的事。
今天又百般阻撓顧迎清與趙縉的新女友見面。
她想,如果讓顧迎清為她所用,趙縉會是什么反應?
呵。
許安融拉開車門上了車。
程越生晚上到家時,外面停著輛眼熟的車。
家里廚房,負責餐食的阿姨在把芋頭壓成泥。
他問:“程之兗怎么樣了?”
“晚上喝了點粥,吃了藥又睡了,怕他半夜醒了餓,我給他做些點心,劉姐一直在樓上守著呢。”
劉姐是住家育兒嫂,把程之兗從小帶到大,從國外跟回了國內。
做飯的阿姨每晚會回家,因為程之兗生病,特意留晚了些,打算給他做完吃的再回。
程越生點頭,“辛苦了。”
“不辛苦。”阿姨想起什么,又放低聲音說,“對了程先生,那位沈小姐來了,劉姐把她請到樓上書房了,估計等了快半小時了。”
意料之中。
程越生上了二樓書房。
書房正對樓梯口,與兒童房之間隔著主臥。
沈紓紜坐在他書桌后的皮椅上,已經等到耐心盡失,程越生進門之后,還沒說一句話,她便質問:“我弟身上的傷是你做的?”
程越生脫了西裝外套搭在書房沙發上,“你哪個弟?”
沈家家大業大,旁系眾多,她的弟啊妹的也多不勝數。
“就你今天見到的那個!”沈紓紜蹭地站起來。
程越生又問:“你什么時候跟趙笙關系那么好了?你爸媽知不知道你跟趙家人往來?”
“那你為什么又非要逮著顧迎清的事跟我對著干?”沈紓紜不明白,“你明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程越生臉色一凜,打斷她:“也不想知道。”
沈紓紜看他慢條斯理地挽著襯衫袖子,踱步到了窗邊。
“我弟說你跟顧迎清舉止親密。”她嗓音輕飄飄的,其實忍得厲害。
“他還挺大嘴巴的。”程越生語氣沒有波動,打開了煙盒。
沈紓紜忽地眼神用力看向他,那就是真的。
她看了他好半晌,難以接受。
“程越生,這真的只是你為了刺激我,逼我跟你結婚的手段嗎?還是……”
沈紓紜因無法說服自己,所以語氣帶著懷疑,很輕。
頓了下,她嗓音驀地尖銳起來,“還是說你替那個賤人養了那個野種那么多年,所以連帶著對他媽也產生感情了?!早知道我當初就該掐死那個野種!”
程越生煙捏在手里,一用力,轉身一瞬間,連帶著眼神都暗了下去,“嘴巴放干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