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就拉起顧迎清,朝二樓去,一點不給人家拒絕的機會。
有時候顧迎清真的覺得程之兗像一只小孔雀,愛顯擺,愛把一切喜歡的跟人分享。
卻又一點不惹人討厭。
到了房間,一開門,里面鋪著地毯,顧迎清看他還穿著外面的鞋子,蹲下身替他把鞋子脫了放在門口。
程之兗引著她到自己的獎杯和獎狀墻前……
程之兗的臥室是大房間和小房間打通而成,小房間作為書房,有他專門的畫畫角和閱讀角,中間擺放著一張很童趣又很有設計感的兒童書桌。
小孩帶她到畫畫角坐下,柜子里放著他的畫,畫架和畫畫工具整齊地擺在一邊。
他獻寶似的把自己的畫拿出來給顧迎清看,期待地看著她。
顧迎清看出他在很努力地想跟她有共同的話題,她也很認真地跟著他的思維,夸獎鼓勵更是沒少給。
顧迎清看向書桌,上面擺著幾個相框,看樣子應該是程之兗不同年歲的留念照。
合照只有兩張。
一張是程之兗更小一些的時候,應該是在什么戶外運動得了獎,小小的人兒手里抱著獎杯,程越生抱著他,把兒子的臉親得變了形,小人兒還傻咧著嘴笑。
另外一張是兗兗和星星穿著校服的合照。
顧迎清心中飄過疑問,為什么程之兗的親媽連張照片都沒留下?雖說去世了,不應該給孩子留張照片當念想嗎?
顧迎清揮走這些與她無關的想法,她拿起兩個小孩的合照,兩個小蘿卜丁笑得露出白牙,盛著歡笑的眼睛像黑葡萄一樣,眼彎彎地看著鏡頭。
顧迎清記起在幾個月前的那個冬日早上,星星捏著個蟹黃生煎從別墅里走出來的樣子,圓滾滾的,邁著小短腿,很可愛。
“星星喜歡吃蟹黃生煎嗎?”
程之兗搖頭,又點頭,“星星什么都喜歡吃。”
也是,沒有好胃口,長不成現在的體型。
“那他,有沒有特別喜歡吃的啊?”顧迎清看著小朋友的照片,忍不住問。
程之兗咬著小嘴搖頭。
他挨著顧迎清一起坐在地毯上,沉默地去拿他拼好的一個機器狗樂高,拆開重新拼。
顧迎清敏銳地發覺他了情緒上的變化。
估計是因為她的注意力在星星身上去了,程之兗有點不高興。
顧迎清放下合照,把程之兗抱進自己懷里,伸手撓撓他的小肚子。
程之兗立馬沖她嘻嘻一笑,躲進她懷里,害羞似的。
程之兗享受地把小腦袋擱在顧迎清的肩窩,目光忽然瞧向顧迎清身后,晃著肉腳,開心揮手喊了聲:“嗨,爸爸。”
顧迎清往身后看,見程越生倚在書房與臥室之間的門框上,不知來了多久。
見顧迎清看他,他朝她示意,“來一下。”
顧迎清見他表情略嚴肅,便放下程之兗,起身跟上。
走出門他說:“傷口有點出血,幫我重新包扎一下。”
程越生雖不似工作時間穿著熨帖挺括的西裝,但估計是礙著手傷,為了方便穿脫的緣故,上裝還是白色襯衣,下裝換成了風格休閑一些的深色長褲。
他抬了抬右臂,顧迎清才看見他大臂內側的衣袖都沾上了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