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他合掌拍了兩下手,立刻有人從廚房里端著水果上前來。
來人畢恭畢敬,低垂著腦袋,沈紓紜伸手捏著水果上的金屬叉,忽然發現這人在發抖。
她不滿皺眉,盛氣凌人地斥道:“抖什么抖?!”
破壞氣氛!
程越生開口:“頭抬起來。”
那名穿著船員服的男人,顫顫巍巍地抬起頭,竟然滿臉的淤青,整個腦袋腫得跟豬頭似的。
沈紓紜立刻察覺不對勁,看向程越生:“什么意思?”
不遠處本來跟人聊天的王致徐突然大罵一聲:“我草!”
沈紓紜聞身倏地轉頭,發現給王致徐送水果的男人也滿臉是傷。
那男人一看見王致徐就崩潰了,手一軟,托盤掉在地上噼里啪啦,原木地板上盡是水果汁液,彈在客人腳邊,被人嫌棄地躲開,其他人紛紛看向熱鬧中心。
那男人受不了地朝王致徐哭嚎起來,“王哥!王哥是我啊!”
王致徐想到什么,立馬想到撇清關系,吼道:“你他媽誰啊?”
那豬頭男立馬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急切地扯住王致徐的衣服:“王哥我什么都沒說,你幫幫弟兄們!”
這人臉腫腮也腫,說話大舌頭,口齒不清,眼淚鼻涕一起流。
“你胡言亂語什么?”王致徐瞥了眼程越生,一個勁兒地揮開這人纏上來的手。
那男人見王致徐不認賬,意識到自己已經成了被人用完即舍的棋子,頓時不氣急敗壞:“王哥你不能這么不厚道,是你讓我……”
“夠了!”沈紓紜看著程越生,吼道。
周遭頓時沒聲兒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沈紓紜從那男的叫王致徐“王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給我施威是吧?”
程越生笑了下:“我只是把你的人送還給你,額外的生日禮物。”
沈紓紜前一秒天上,后一秒地下,她梗住脖子,面無表情的捏著水果叉,耳環的墜子都因為她氣得發抖而直顫。
“你花心思對付她有什么用?”他緩緩起身,走到沈紓紜身邊,“其實全都取決于你一句話的事,搞這些小動作勞神費力的。”
沈紓紜堂弟臉上傷還沒好,沒散完的淤青掛在眼下似熊貓。
他看著程越生就怵得慌,此時偷偷上前,在沈紓紜耳邊說:“城北那幫人最近也聯系不上了……”
沈紓紜看也不看他,抬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咬牙切齒:“閉嘴!”
嫌她不夠用膈應是吧?
她弟捂著臉,忍氣吞聲。
“待會兒還有煙花,好好玩。”程越生低頭看著沈紓紜。
眼神極深,讓人錯以為是情。
程越生走到托盤前拿了杯香檳,朝客人舉了下杯,飲盡,“各位玩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