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外面院子停著的那兩輛路虎,車上還有他的隨行,看著不像一般人,且光看他本人衣著舉止,就寫著四字:有錢待宰。
女人紅唇揚起,“有新的毯子,要嗎?”
“要,厚一點的。”
“您稍等。”
不多時,前臺女人把他要的東西備齊,說:“一千塊,給您算套餐價。”
“對了,創可貼有沒有?”
女人從柜臺下拿了一盒出來:“二百,不拆賣。”
“記賬上。”
女人又問:“套能用嗎?不滿意的話我們這里還有其他牌子不同型號的,但是之前買的概不退換哦。”
程越生將一次性內褲放進盆里,挺和氣地笑了笑說:“工商局和衛生局的人多久沒光顧過你們了?”
女人臉上的笑越發老油條,眨著無辜的眼,可憐道:“帥哥,您這是干嘛呀?我們只是小本經營。”
程越生沒打算為難她,拿了東西回了房間,毯子往床上一扔,脫了衣服,在行李箱里翻了翻,找出條浴巾,拿著塑料盆和一次性內褲進了衛生間。
顧迎清正在盥洗臺前躬著腰洗頭,聽見開門聲,以為是他買了東西回來,一轉身,見他竟然一絲不掛,她腦子里嗡地一聲,立馬重新背過身。
程越生將盆放在盥洗臺上,隨后進了淋浴間,沖了個冷水澡。
洗完后他隨便擦了擦,將半干的浴巾留給她。
顧迎清磨蹭了許久才收拾好,出了衛生間,繼續用浴巾擦著頭發,停電了也用不了吹風機,只能盡量把發根擦干。
桌柜和床頭上各燃著一支蠟燭,火苗隨著不知從哪里鉆進來的冷空氣微微飄搖閃爍。
程越生換了自己的浴袍,半靠在床上,手機扔在一邊,右手小臂搭在額頭上,薄唇緊抿,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睡著。
他身下還壓著一張厚實寬大的毛毯,毛毯一角折過來搭在他腰腹位置。
顧迎清看了一眼,又別開眼,心臟亂跳,只好不緊不慢地用浴巾搓著發根。
十分鐘后,程越生突然出聲打破寂靜:“在行李箱找個東西。”
“什么?”顧迎清把浴巾放在一邊,走到地上攤開的箱子旁。
程越生指揮說:“應該在左邊夾層里,一個長方形盒子。”
顧迎清摸了摸,在右邊的夾層里摸到符合他形容的東西,拿出來一看……
一盒包裝眼熟的套!
她一把將東西扔回行李箱里,頓時又憤又羞:“有病吧你……”
想起在前臺時,人家推銷套,他還說來一盒,分明是故意讓她覺得丟人。
而且出差還備套,什么居心?
程越生手肘撐著床,半坐起來,“你想無套?”
顧迎清站在那兒跟他大眼瞪小眼,床就一張,毯子就一條,她不可能跟他分開睡。
她走到床邊,脫了鞋爬上去,“就不能改天嗎?”
程越生沒應,拿眼瞅著她,瞅得她心里發慌。
她跪坐著看他,小聲說:“不是不愿意,是今天條件不允許,一會兒澡都洗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