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十點四十五的航班,比來的時候少了個于符。
顧迎清也訂到了商務艙的票,她和項目組組長還有宋就文值機時一起的,地勤給了顧迎清和項目組組長挨著的兩個位子。
組長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一頭齊脖短發,著裝既利落又氣質,時刻精致。
兩人聊了會兒工作,到點了遲遲等不到飛機推出,空姐廣播了兩次說在排隊,請耐心等待。
“地上堵天上也堵,”組長等得有些不耐煩,掏出手機處理工作,忍不住說了句閑話:“程總和李方長跟我們差不多時間出發的,人家的私人灣流估計都在天上了。”
即便組長這個級別的社畜,跟普通社畜已經拉開了不知道幾個等級,面臨這種情況依舊無力。
顧迎清笑了笑沒搭茬,看向舷窗外,她臉色有些蒼白,忘了連續多少天沒睡好,神經緊繃得像一根弦。
她透過陽光下反射著刺目冷光的透明落地窗,看見候機廳里形形色色的人。
一場夢似的。
顧迎清回到家,夢醒了,心也落地。
她行李放在客廳沒來得及收拾,先去清理貓了。
顧迎清實在困得慌,金玉吟說晚上來找她,她換了衣服鉆進被窩里打算補個眠。
回到熟悉的環境,這一睡極沉,做了個很長的夢,最后是被微信語音的鈴聲吵醒的。
金玉吟在電話那頭問:“怎么給你發微信你沒回?”
顧迎清惺忪,帶著淺淺鼻音:“我剛在睡覺,怎么了?”
窗簾縫中透著暗青色的光,滿室暗沉,天氣熱,但又沒到開空調風扇的程度,被子蓋得緊,她身上微汗。
看一眼時間,已經六點。
金玉吟想她出差應該是累了,“我想問晚上吃什么,你家有沒有菜,要不然還是直接點外賣,或者出門吃?你想吃什么?”
“點外賣吧,我來點。”
金玉吟做決定:“我來點吧,點火鍋在家吃?”
“可以。”
她和金玉吟常常一起吃飯,互相了解口味,在點菜上從來是金玉吟主導全局,顧迎清便交給她決定。
顧迎清爬來將整個屋子垃圾桶的垃圾全收拾起來,下樓扔了,順便取快遞。
出差時寄回來的東西都還在路上,這些都是她之前買的。
她按大小重疊抱回來,先拆開最上面那個小包裹,打開,里面是她從民宿離開的路上下單的新u盤,順豐次日達。
她捏著u盤,沒心思再拆剩下的,回到書房打開筆記本,插上u盤,將她昨晚從網盤上取回的資料和照片拷貝進了u盤。
剛取了u盤,門被敲響,顧迎清以為是金玉吟到了,穿著條睡裙跑去開門。
結果剛推開門,看見一張熟悉的男人的臉,她連忙把門往回拉了些,身體藏在門后。
她道:“麻煩等一下。”
說完關上門,回臥室穿上內衣,又換了身外出時穿的襯衣和褲子。
再打開門,男人靜靜立在門口。
是那個衛衣男。
脫去衛衣,穿上了黑色襯衫和黑色長褲,和那天的氣質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