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金玉吟拖腔帶調笑得陰陽怪氣的,“怎么又搞上了?”
在三橋村第二天,那男的把他兒子送來,金玉吟就注定不會對之后的進展感到意外。
顧迎清嗔怪地看她一眼,門又被敲響,外賣到了。
金玉吟找到電磁爐,擺到餐桌上,又插上電,顧迎清將湯鍋倒進鍋里,又跟金玉吟一起把菜擺好,調了蘸碟。
金玉吟一邊往鍋里下肥牛,一邊步步緊逼追問:“什么程度了?”
顧迎清有心避開,“結束了。”
金玉吟看她神情疲憊,透著心累,直覺在出差過程中出了什么事。
“你們結束不了吧?”她一針見血說:“你跟他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只要避不開,偷情之火便會燃之不盡。”
顧迎清因為金玉吟的措辭感到羞惱,可這確實是每次和程越生那個之后最明顯的感受。
生怕別人發現的小心翼翼,可不就是偷?
是讓人知道會掀起腥風血雨的關系。
顧迎清從冰箱里拿了兩聽可樂,心事重重地用筷子把碗里的蘸料攪開。
金玉吟將肥牛撈進碗里,好奇問:“你們是想打算發展長期關系?”
顧迎清搖頭,提到相關問題,他說的那些話自動涌入腦海,“我跟他不可能的。”
金玉吟細品她這句話,品出一絲愁味,“你這么說,就說明你是有期待的。”
“沒有。”顧迎清盯著她的眼睛,斬釘截鐵說,這一點她這還是很清楚的,“也不敢有。”
金玉吟看著她不說話,心道糟糕。
顧迎清睫毛輕顫,平靜地分析:“他可能只是覺得我新鮮,對我有興趣,想給我些好處,讓我跟他維持身體關系。但是,我試過了,我做不到……”
金玉吟皺了下眉,問:“你做不到什么?”
“我沒有信心對一個日夜糾纏的男人,不產生任何肉|體之外的感情。”顧迎清看著金玉吟,說話的聲音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抖,說完立馬垂下眼。
“你……”金玉吟傻捏著筷子,徹底慌神,心道,糟糕糟糕糟糕!
顧迎清像只茫然的小鹿,無助看著金玉吟,眨了下眼,眼淚就順著臉流下來。
“他有個愛了十年的女人,他終究會娶她。我不過是他無聊生活的調劑品,他會為了一時激情,幫我走出困境,也許對他來說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顧迎清機械地重復著攪動筷子的動作,沒有邏輯,想起什么說什么。
“但他有時候執著得,好像我對他來說,是個多特別的存在。”讓她產生,他為她費盡心思的錯覺。
“某些時候,他讓我覺得擁有了他,但醒來,他又成了不可能的人。”她就這么被拉扯著忽上忽下。
越是不可能,越是遙不可及,越容易產生致命吸引。
這也是為什么會產生激情,激情成了難忘,難忘終會變成遺憾。
她說了那么多,金玉吟每個字聽進去,最終只匯成一句話:我好像喜歡上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