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倩只覺得大快人心:【誰能想到這貨不擇手段往上爬,還以為他得坐到管理層才罷休呢,誰知道出個差受個傷就嚇得辭職了。】
這么看來,梁倩他們并不知道事情經過。
于符被趙縉收買的事,已經被程越生捅到許安融那里,德信根本容不下他。
想來許安融并不愿此事鬧大。
其實也可以理解,若對外說,于符涉及謀害同事,這可是屬于刑事事件,背后還涉及買兇,查下去就會落到趙縉頭上,抽絲剝繭,最后的矛頭就會指向趙家內斗,抖落出去的話,德信怕是又要經歷一次輿論風波。
顧迎清回來這幾天,趙縉一直沒有聯系過她。
他的計劃失敗,于符暴露辭職,他那邊肯定已經得知事情經過,卻沒做出任何反應。
緊接著她又辭掉他派去養老院的司機,他也依舊沉默。
不知是因為變故在急著想辦法應對接下來的暴風雨,還是在裝死,以不變應萬變。
也許趙縉在做這個決定一開始,就認定趙家不會拿德信的聲譽冒險,這件事終會在趙家內部消化。
趙家人各懷鬼胎,斗得再厲害,但腦子還是清醒的,沒有德信,沒有凜興國際,沒有趙家大大小小的產業載體,就無法支撐他們所追求的金錢名利,若是支柱受損,危及的都是自身利益。
兩百萬。
顧迎清想到這個數字,是她的命的價值。
只比她的畫多了一倍。
又是工作日,好在顧迎清精神已經養回來。
辦公室一切和走之前無異,除了少了個于符。
這周一的早上格外忙,除了例會,程越生之前請假積壓了一些工作,趁這會兒也一并解決。
會開完已經到了中午飯點,高層陸續從會議室里出來。
顧迎清的u盤就放在辦公桌右手邊的柜子里,觸手可及,她在等許安融什么時候有空。
許安融卻和程越生帶著人去吃飯了。
下午,許安融回來,剛進辦公室沒多久,顧迎清就接到內線電話:“顧迎清,來趟辦公室。”
顧迎清之前做足了心理準備,電話一掛,便打開抽屜,拿上東西去了辦公室。
一開門,許安融做在大班臺后沖她笑得平易近人,指了指她對面的椅子,“坐。”
顧迎清走向椅子的短短距離中,腦子里想電影尾聲時的畫面閃回,浮現這小半年里許安融對她態度上的不同。
可她很清醒地意識到,從厲色到和色的背后,其實都是冷漠的利益算計。
所以她仍然無法習慣許安融的笑,像旁觀唐僧誤入盤絲洞一般,只會感到背后發冷。
“你之前出差回來請了一天假,是嚇到了吧?”許安融關心問,后又痛罵于符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竟然是趙縉養的狗。
儼然也已經知悉了于符受命于趙縉,想要殺了她這一事實。
顧迎清屁股坐著一半椅子,背沾不到椅背,收著腰腹的力量,使自己的姿態看起來筆直又不費力。
她一邊露出幾分心有余悸的恐懼,一邊從容道:“已經緩過來了。”
心中卻驚訝,如今演起戲來,已經熟能生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