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笑。
都過了快一周了,側臉隱約可見結痂脫落后的疤痕,眼睛有些腫,只是不明顯。
如果是不認識的人,會覺得他只是疲勞之后有些水腫,或五官有輕微的不對稱。
可顧迎清對趙縉的臉再熟悉不過了。
她進大廳時,趙縉看向她的目光陰惻惻的,似乎在印證她的猜測。
顧迎清趁吃飯前,在后面小花園的廊檐下給爺爺奶奶打語音。
說完話掛斷后,想起冬天也在這里,跟老家那邊通電話,那會兒獨自在外面待太久,回去之后就感冒了。
正準備回屋內,轉身差點撞上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
趙縉右手胳膊打著石膏,用器具固定住掛在脖子上。
顧迎清下意識后退兩步,如此近距離相對,周身血液瞬間降溫,流速變慢。
其實上周在他辦公室,顧迎清也害怕過,只是強撐氣勢,沒敢太表現出來。
那種來自男性絕對力量壓制的窒息感令她心懼。
她面無表情:“有事嗎?”
趙縉戴著銀色細邊框的眼鏡,顧迎清記得他從來都是戴那種無邊框的眼鏡,曾經她偶然一見,還覺得斯文又好看。
突然戴有框的,恐怕是為了遮擋什么。
趙縉笑起來,沒頭沒腦來了句:“星星很可愛,就是看起來不太像趙南川,也不知道像誰。”
顧迎清納悶,又有不好的預感:“你到底什么意思?”
明明她之前還聽趙家的親戚閑聊時說過,星星現在長胖了,有點看不出像誰,但小時候是很明顯像趙南川的。
趙縉冷哼一聲,送她一個寓意深遠的笑:“什么意思你會知道的,所以,少他媽跟我得意。”
顧迎清直接問:“我得意什么了?”她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因為你被人打了嗎?”
趙縉臉色發青。
“你覺得是我叫人做的?”顧迎清笑容淡淡,卻難掩揶揄。
顧迎清還不確定是不是那誰做的,肯定不會承認。
正說著,她越過趙縉看了眼外面,有個女人靜立在那里。
“你女朋友來了。”顧迎清說完不再逗留,徑直離開。
經過王師茗的時候,兩人友好地互相一笑,當打招呼。
王師茗這是第一次來趙家,也是第二次見顧迎清,她盯著顧迎清的背影,笑容逐漸消失。
青梅竹馬,還要避開人來說話。
趙縉溫柔叫她名字,王師茗重展笑顏看向他。
那短豆芽一家不知道是不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今天沒來,這頓飯吃得有驚無險。
周六顧迎清歸心似箭,乘最早的動車回了老家。
晚上吃飯時,顧迎清電話響,兩位老人都下意識地看向她手機。
顧迎清一邊接,一邊離開餐桌:“喂?”
奶奶問誰呀,顧迎清隨口說是同事。
程越生靜了片刻:“你又回老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