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信這家伙能干凈到哪里去,跟周賦頂多是不把工作和私欲混淆的差別。
許安融又刺探:“你那天又幫顧迎清解了圍?”
“不算解圍。”程越生說,“要是傳出去說德信靠賣女員工做生意,不好聽。”
許安融卻不以為然:“怪只怪她運氣不好,誰讓那天來送東西的陰差陽錯成了她,周賦只說要跟她吃飯,接下來如何就看她本事了,她要干不了就滾。她竟敢威脅我……”
無論如何,為了增持時寧的股權,海聯這邊一定不能出差錯。
許安融見他神情古怪,臉色黢黑,一時沒往下說,問他:“你覺得該如何?”
程越生轉了轉手里的鋼筆,打發她說,“我會再找姓周的商議。”
許安融想到什么,眼神探究地瞧著他:“說來也是巧,你都幫她幾回了?”
程越生一時煩躁,不免譏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覺得逼急了她有什么好處?尤其是她又在德信工作,別忘了她手里還有股份,她的確有本事威脅你。”
許安融臉色鐵青,走時撂下一句:“那有什么辦法,要是周賦堅持,我綁也要把姓顧的綁到他面前。”
程越生沉著臉把筆扔桌上,盯著那筆,想到什么,拉開抽屜,翻出一支鍍鉑金的黑色鋼筆,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扔回去。
沒良心的東西。
他按內線,讓李方長跟周賦約時間。
周賦聽說是他,說今晚就有時間。
李方長又說:“他還讓我轉告,如果可以……”
程越生最煩人說個話支支吾吾,不悅催促:“說什么?”
李方長嗓子卡得不行:“可以的話,最好能把顧姓女員工一起帶過去。”
程越生的反應卻很平淡,眼皮都沒抬一下。
下午程越生跟李方長一同離開公司時,遇見等電梯的顧迎清。
李方長笑著跟她打招呼說:“梁倩沒跟你一起?”
顧迎清說:“她約了人,先走了。”
專用電梯先來,程越生已經踏進去,李方長叫她一起。
顧迎清欣然道:“好啊,謝謝。”
電梯里,李方長又跟她聊了幾句閑天,到了一層,顧迎清道別出了轎廂。
昨天從老家回來,汪素莉讓她幫忙給金玉吟帶了些東西,當然也有她的份,金玉吟昨晚去跟一個獵頭吃飯沒空,今晚來她家取。
汪素莉做的牛肉醬一絕,顧迎清自己做了飯炒了菜,配了一起帶回來的桑葚酒。
吃飯時,金玉吟啃著她媽做的鹵味,問顧迎清爺爺病情怎么樣了。
顧迎清說:“還好。”
她抿了口酒,平靜道:“昨天我跟我奶奶去了趟公墓,看好了墓地,交了定金。但是我爸媽旁邊沒位置了,我們給爺爺看了塊比較寬敞的地兒,我其實想把我爸媽到時候也挪到那邊去,但奶奶說現在墓不便宜,人死如燈滅,何必搞這些,只是給活人空安慰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