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縉考慮了片刻,決定先穩住她,說可以。
顧迎清說:“那就明天晚上吧,你找個私密點的餐廳,我不想被人看見。”
掛了電話沒多久,趙縉發來了一個地址,飲泉路1號。
還發來短信說,要是明天給不了他一個準話,就在那里弄死她。
顧迎清和金玉吟曾一致認為,飲泉路1號是個非常適合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程越生今晚正在那里和幾個能源行業的老總以及投資人吃飯,其中還有周賦和時寧能源的人。
沈貫期利用中歷和鋒單攪亂行業被曝光,惹了眾怒,加上他一時之間丑聞纏身,還牽扯進了刑事案件,兩天之內多家企業宣告和庭安控股終止合作。
其中就不乏在座的人合力狙擊。
程越生以為贏這一仗會很有成就感,誰知也就那樣,頂多比大學打聯盟賽進了個球要爽一點。
畢竟只廢了個沈貫期,順便讓沈氏損失慘重。
只要沒徹底除掉沈進友,就不叫夙愿達成。
周賦今夜心情格外復雜,他看了眼神情輕松,姿態閑散靠著椅背吸煙的程越生,一時竟覺得杯中酒無滋無味。
那天程越生跟他說中歷和鋒單的事,知道證安背后的是沈貫期嗎?
不得不說,程越生的確是拉了海聯一把,不然事發之后,讓人知道海聯要投資中歷、鋒單,現在海聯的股票恐怕也綠得不能看了。
周賦見他接了個電話,出去了。
程越生到了院子外,沈紓紜站在車前的燈束里,輪廓背光,像一個充滿怨恨的影子。
隔著幾步距離,他才看清,沈紓紜是哭過,素面朝天,看來真是愁得連化妝的功夫都沒了。
“我二哥的事,是不是你干的?”她直接問。
程越生笑了下:“跟我有什么關系?”
他捏著手里的煙,指尖點了點煙身,煙灰抖落,他瞇眼淺吸了一口。
“你敢說沒關系?如果不是有人計劃好,不會在一天之內爆出這么多的事,接二連三,一環扣一環,才讓他根本來不及翻盤!”沈紓紜幾乎吼著說完最后一句話,驀地捂著嘴。
程越生覺得她聲音刺耳,皺眉道:“你跟我說這些有什么用?”
他頓了下,跟她開了句挑釁的玩笑:“我要是早知道,肯定會勸他遵紀守法。”
沈紓紜臉色蒼白,他這般悠閑的懶調刺痛了她。
“變相的承認是吧?”
她逼近:“這么多的事,你查了多久?你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查的?”
“我二哥五年前來的南江,六七年前開的賭場,跟他合開地下錢莊的我的同學,是我十年前認識的。你呢?是不是十年來,我的每個行程,身邊每個人,每件事,你都查了個透?”
不然他怎么知道那么多?!
程越生不為所動地抽著煙,好像她說的跟他無關。
沈紓紜一身紅裙,眼里都是撕心裂肺的恨,“我就說,你今年為什么突然提結婚,我原本還以為是因為趙南川死了,你看到機會想逼我跟你在一起……你,你其實,我要是真跟你結了婚,現在是不是整個沈家,就會像當年的程家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