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紓紜見程越生低聲問了顧迎清一句什么,不知道顧迎清怎么回的,反正程越生除了沒什么情緒地看來一眼,沒有格外的表示。
她擔心是不是顧迎清知道了,是她慫恿沈進友綁了她的,然后現在顧迎清告訴了程越生……
可轉念一想,她有什么可擔心的?
她本來就該死。
算計趙南川該死。
做了程越生女人她也該死。
程越生這十年潛伏在她身邊,把她當紐帶,暗中調查沈貫期和沈家的動作,害了沈貫期,陷沈氏于水火,把沈家搞得一團亂,他也該付出代價,總不能如此輕輕揭過!
沈紓紜聽她媽說,沈景曜在私底下聯系董事會那幾個老東西,恐怕是想趁機奪權。
昨天晚上沈景曜從醫院離開之后,又見過程越生。
今天沈景曜跟沈進友說,是在跟程越生談判,說程越生過兩天就會回南江,談的什么判也不具體說,她媽覺得有貓膩。
沈紓紜見那三人開車離去,兩輛車開道,三輛車跟在后面。
程越生很謹慎。
沈進友倒是想動他,無奈如今被各方盯上,根本不敢有動作。
看見程越生手放在那女的腰后,動作熟稔,親昵得極其自然,沈紓紜心頭像被什么狠狠一撞,疼得發麻。
這原本是屬于她的。
可這男人從頭到尾估計都沒真心喜歡過她,連擁抱都是止乎于禮的那種。
她一時因恨生怒,怒極便沖動,開了車跟上去。
最終跟到了一棟山上的別墅外。
從盤山主干道旁開了條私家通道,直達里面的別墅,門關上,可以看見內部有保鏢把守著。
她靠邊停了會兒,掏出手機打給程越生。
程越生三人剛進門,他接到電話,跟顧迎清說:“你先看著,我接個電話。”
他返回室外。
沈紓紜說:“我要見你。”
“沒那個必要,有話現在說。”
他聲音聽不出喜怒,但沈紓紜依然記得那天他指著她,要她記著那筆賬的樣子。
“你跟我大哥談了什么條件?”
程越生冷聲說:“你現在問我這些話就很搞笑,我有什么理由告訴你?”
“這是你欠我的!”沈紓紜振振有詞,“沒我的話,你能順利做把沈家攪成這樣?”
“你現在還能理直氣壯全賴你臉皮夠厚。”程越生沉默了一瞬,“顧迎清被沈進友綁跟你脫不了干系吧?”
“你很在乎她嘛,那她知道趙星淮是我兒子了嗎?知道程之兗是她和野男人孩子了嗎?她知道這一切有你的功勞嗎?你不敢告訴她吧?”
程越生笑了:“聽說你爸還沒立遺囑,他好像也還不知道你跟趙南川有個孩子。”
沈紓紜立時掛了電話。
程越生收了手機,臉色不怎么好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