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檀口微張,明眸浸著懶意,薄霧散盡前幽緲地籠著她媚意殘存的臉。
顧迎清身體疲軟倦懶,神經卻還在持續處于亢奮狀態。
她歪頭看著站在床邊的男人,用臉蹭了蹭枕頭,一只手捏著身上的涼被,只是沒注意到那片被角只堪堪遮住心口和一半腰身。
暖黃的床頭燈,給她的曲線鍍了層柔潤的光。
顧迎清咬碎爆珠,尼古丁和水果味同時在嘴里爆開,她瞇起眼睛,覺得快樂又松軟。
程越生像是看見自己帶出來的好學生一點點學壞,變得叛逆,既覺得頭疼,又感到極為受用。
“累不累?”程越生目光鎖緊她。
顧迎清知道程越生此刻那樣看著自己,以及問的這三個字是什么意思。
她沖他彎起眼睛搖頭說:“反正不行了。”
程越生撈起她小腿,握住腳踝,一言不發地輕輕摩挲。
顧迎清覺得他現在的樣子野性又性感,赤著健壯的上身,神情淡淡,欲望還未消散,西褲皺巴巴的,褲頭敞開掛在腰上。
很難相信,他平時穿著西裝出入公眾場合時會是那種穩重樣子。
她伸出腳,繃著腳背,腳趾抵在他大腿上,踩了踩,感覺到了肌肉的力量。
見他腹肌收緊,玩心大起,又去踩他腹肌。
程越生神情不明,眼神發沉,下頜緊扣,忍耐的意思明顯,又隱約像是要爆發的前奏。
顧迎清見狀,不敢再玩,輕輕抿唇,別眼望向床頭柜,上面有個異性置物陶瓷盤,被她臨時作煙灰缸了。
找準位置,她伸直手去抖了抖煙灰,忽然說:“拿下紙……”
程越生拿了紙巾走到床邊,重新握住她腳踝。
顧迎清挪了挪身體,抬起腳抵在他胸肌上。
她垂著眼,長發凌亂鋪散在腦后,慵懶中一股媚意瀉出,蜷起腳趾,眉心輕輕蹙攏。
顧迎清才察覺他呼吸變重,下一刻便被他托起她腰身。
他單腿跪在床沿,俯首從她腰間吻上去,直到含住她的嘴,忽然又松開,埋首重重咬了她一下。
顧迎清皺起五官,半邊小臉陷入枕中,舉著煙的手抬遠,一手抱著他的頭,手指顫顫地收緊,指尖縫里嵌進硬硬的發茬。
程越生趁機奪了她的煙,撫著她頭發問:“藥吃完了沒?”
“……還有一顆,在柜子上。”顧迎清眼里浸著水。
她又伸出兩指,把煙從他指間取出來,塞進他唇間,“你試試這個,別浪費。”
濾嘴上還有她的齒印。
程越生咬著煙,拍了下她臀,起身出去給她接了水又回來。
顧迎清歪在被子里,看他背對著床站在柜前把藥從錫板里剝出來。
煙灰燃了一截,程越生拿著藥和水走到床邊遞給她,順便吸了口煙,立時嫌棄地皺眉,拿下煙就要捻滅在置物盤里。
什么玩意兒。
顧迎清撐坐起來,“再給我一口。”
程越生敲落煙灰,抬起手掌心一翻,煙遞到她嘴邊。
顧迎清就著他手吸了口。
程越生這個角度看去,她眼睫垂下的瞬間,神情中溢滿寧靜,黑發如瀑,肌膚柔潤。
他手指穿入她發間,掌根貼在她耳廓處,她柔柔地把臉歪過來蹭了蹭,唇間吐出白霧。
顧迎清靠在他身上,吃了藥。
程越生把杯子放到一邊,又返回半人多高的柜子前,拿起被顧迎清蓋住的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