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程越生對付沈貫期和沈家一事做得周密,揭發沈貫期的背后勢力成分復雜,根本讓人找不出破綻。
究其根本,事情是從能源公司牽扯出來的,程越生的出發點甚至還是為了維護德信的利益。
想要借此追他的責,也太過牽強。
就算他們心知肚明,想要免他職,該如向外界解釋德信半年內管理層頻繁變動?不管理由多充分,這在外界看來,就是公司運營不穩定的信號。
尤其是程越生現下已經表態支持許安融,他會不會安分走人另說,許安融好不容易有個盟友,要他走,她恐怕要鬧得不可開交。
短會結束,目的未達成,一樓書房里僅剩趙柏相和趙柏林兄弟二人。
趙柏林看向大哥:“你說過,會讓趙縉進德信。”
他坐在輪椅上,眼神因為缺失精氣神,常使人覺得空洞陰冷。
趙柏相說:“剛才什么局面你不也看見了?爸開口都沒辦法,你何必那么著急,我答應過你的事,肯定會做到。”
“是嗎,我沒覺得你有多大的誠意。每次我們一提她一拒,就不了了之了。現在她還拉攏了程越生,那人不是省油的燈,肯定和許安融達成了協議,以后事情會更難辦。”
趙柏相說:“是你太心急,為了公司穩定我都不能立刻卸任,管理層人員變動關系到股票市值,牽一發而動全身,南川才死了半年,安融還沒走出來,為了阻止趙縉進德信,她會不惜一切代價,你總不能為了一己私利不顧大局,你難道希望趙縉接受是一家沒有價值的爛攤子?”
“擺平許安融那是你的事,甘蔗哪能兩頭甜,你當初對元寧做那種事的時候想過今天了沒?”趙柏林語氣像一條沒有起伏的線,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
趙柏相別開頭,臉色不明。
“還債的時候別逃避,否則我不介意放出趙家的丑聞。”趙柏林說著轉動輪椅,往外走了。
趙柏相臉色變了又變,“這種手段你還要用多久?你替他要錢,我給了,但你看看他做的什么事?把握不住機會怪誰?”
“那是有人使絆子。”
趙柏相沒好氣說:“那是他不如人!他要是夠本事,就不會怕人使絆子。”
“誰讓我們趙縉沒個好父親幫襯呢?”趙柏林幽幽挑起嘴角,“是不是?”
趙柏相妥協:“這事要慢慢來,讓趙縉耐心些,先把凜興國際的事處理好了,再進德信也更有說服力。我答應你的事,在我卸任之前一定會做到。”
晚上程越生吃完飯準備離開,剛把車開出停車坪,趙笙站在前面攔車。
程越生一手搭著方向盤,一手搭著車窗,想了想,解鎖車門。
趙笙上了副駕駛。
程越生開出去,聽到附近路邊的臨時停車位,“有事說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