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程越生腿上,看了他一眼,指著屏幕口齒不清地說:“噠噠,要啦啦噠噠……”
程越生笑了下:“你也想玩兒?”
她似懂非懂點頭,眼神清澈懵懂。
程之兗靠過來說:“妹妹是想玩舞力全開。”
兗兗哼了一句他們常跳的那首歌,小女孩兒眼睛一亮,咧嘴笑著爬起來又是跺腳又是搖手,興奮得不行。
程之兗見狀,立馬栽進他爸空出來的懷里。
程越生看著那嬰孩兒,突然想起謝秋西以前說過什么胎內記憶。
以前程婉黎時不時會來美|國照顧程之兗,錄了一些成長視頻,帶程之兗的育兒嫂一般不會提和他媽有關的問題,程婉黎可就沒那么多忌諱了。
有個視頻里,程婉黎問過程之兗,你記得媽媽嗎?
那時候程之兗也就兩歲出頭。
程婉黎還把視頻發給他,他聽到這問題就沒往下看了,讓她沒事少說這些有的沒的,他沒見過他媽,哪里還記得媽。
程婉黎反駁說,兗兗說記得他媽媽總是哭!
當時聽起來更像是無稽之談。
他打開手機看了眼微信,最新消息是他說不會過去,顧迎清回了個“好”。
顧迎清晚上加了會兒班寫報告,把冰箱里的食材找出來,隨便做了點簡餐對付吃了,在地上鋪了紙,顏料擺了一大堆,準備畫畫。
墻上已經沒位置,地上是最佳選擇。
曹賓推薦她參加的美展遴選和策展同步進行,遴選結束,這周末就會開展覽,她投的幾個展也陸續通過。
她把這事跟金玉吟說了,金玉吟給她打電話,問她:“后天我們一起去看展唄?”
顧迎清坐在地上,雙腿合攏同向而放,她傾身半趴在地上,蘸了調好顏料,毛筆落在紙上,“可是我周末想在老家多待會兒,”她糾結了一下,“我不太確定……”
“你第一次參加國展誒!一投即過,你自己都不去看看嗎?”金玉吟說,“這是你打響名頭的第一槍,說不定有收藏家看上你,之后你就成名了,成為當代中國畫領域最年輕美女畫家顧迎清女士。”
顧迎清看著紙上暈開的綠色顏料,勾暈幾下,一片荷葉呈于紙上。
她笑著說:“不現實的話不要講,這圈子里新人突然名聲大噪基本不可能,畫都是越畫越好,畫家都是越老越值錢。受邀參展的那么多老藝術家,收藏家很多都是奔著他們去的,據說還有畫作最高以1.2億成交的藝術家受邀參展。”
而且光是中國畫展區,就有幾百件作品。
金玉吟說:“是的,我這兒也已經收到消息了,什么收藏家和拍賣行都蠢蠢欲動盯著呢。”
她笑嘻嘻又說:“不過我跟我認識的藝術家收藏家和策展人啥的都說了,說我姐妹兒的畫也會參展,還特地告訴了他們在中國畫展區二十四節氣主題那幅。”
“謝謝你哦。”
聽顧迎清說話有些專注,又像是心不在焉,猜到她在畫畫,金玉吟跟她開著語音,像以往那樣各自做事,時不時說兩句,打了一個多小時才掛。
掛了電話,周圍突然靜下來,顧迎清不由沉下心來想,萬一真的有人欣賞她的畫呢?如果真的能打開市場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