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融說完,見顧迎清不言語,盯著東西,卻也不接。
她不屑低哂,兀自把東西擱顧迎清腿上。
許安融高高在上地笑笑:“你自己選個去處,除了這些,我會在你擇定的城市給你一處房產,南江也給你一套房,總夠了吧?”
又說:“我知道你是學畫畫的,但你也知道,如今這世道開可不缺什么畫家啊藝術家的,能出頭的屈指可數,你年紀還輕,真要混出點名堂也不知道要多少年,到死都不一定能賺這么多錢。憑你的家庭出身,拿這些錢,你能比普通人過得好很多很多。”
顧迎清把質感非凡的購物袋在腿上放平,看著上面的燙金字母。
她以前還在美術館工作的時候,開會閑暇時聽同事說過,會有人把奢侈品購物袋放網上賣,竟然也能賣不少錢。
顧迎清被這看似不著邊際,又有些諷刺的想法逗笑。
人都是虛榮的,只是不同階層的人,有不同階層的虛榮。
她笑著說:“誰說我賺不到這么多錢?您很清楚德信的市值,我只需要把手上的德信股份賣掉,什么車子房子寶石不能有呢?我就算不賣,每年靠分紅,也比您給的這些多多了。”
許安融聽得頓時一笑:“做人切忌太貪,妄想得到自己承受不起的東西,若是沒有接得住的能力,到最后照樣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看這短短半年多,你經歷了多少事?如果沒有程越生幫忙,你覺得你能順利躲到現在?”
經歷了多少?
這里面也不乏許安融的手筆,竟好意思問她?
可見許安融并未覺得做錯過。
許安融又道:“你耳朵上這個是程越生送的吧?這家珠寶品牌只向固定客戶出售,每年只生產幾十件,每件都是獨一款,你耳朵上這件是古董。”
顧迎清心里一滯,沒有出聲。
許安融繼續道:“程越生的確很會滿足女人的虛榮心,他這樣的男的,有地位有財富,還長得人模狗樣,出手又大方,女人趨之若鶩是理所必然。像你這樣的女人,十分常見,想法也很簡單,通常最開始的時候,都覺得從凱子身上撈一把便走,睡一覺也穩賺不賠,直到胃口越來越大,從要錢,到要人要心,要成為他身邊唯一的女人,甚至異想天開想做法定伴侶。可是憑什么?像你這樣的人,如果不是趙縉算計,南川根本不會跟你有孩子。”
車廂空間密閉,許安融的語氣不徐不疾,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每個字眼都極具力道,砸進顧迎清心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