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賤,都這樣了,還是很喜歡被他抱著。
既然如此,干脆把腦袋也枕在他肩膀。
晚上睡覺,程越生只能左側臥,或是趴睡。
顧迎清故意睡在靠床邊緣的地方,背對著他。
程越生一手墊腦下,另一只手臂伸過去,避開她肚子,環住她上腰將人帶到身前摟著。
他身上的藥水味其實很明顯,顧迎清故意不問,他既然希望她什么都少管,大概也不需要她的照顧和心疼。
她閉上眼,想東想西。
想他如果有傷,剛才洗澡又是怎么洗的呢?
想第一次見到他那個夜晚,估計那碎掉的花盆其實是他故意使壞。
想他對她壞的時候,又想他溫柔的瞬間,想他的一本正經和野性粗獷。
想著想著顧迎清有些困了,呼吸漸漸柔和均勻,不知道是不是跟他睡在一起的原因。
程越生的手移到她小腹處,掌心貼在那兒,手感跟平時并沒有太大變化。
也許是已經有個孩子的緣故,他的心情也就在聽她說懷孕之后那短暫的瞬間里有起伏,之后的感覺便沒那么強烈。
這會兒抱住她,反而又再次生出難以言明的波瀾。
良久,程越生輕輕將手臂收緊,吻了下她發頂。
顧迎清似睡非睡中眼皮輕顫,心中泛起陣陣漣漪,他手掌寬厚,指長有力,覆住小腹,源源不斷的溫熱包裹著她,更能催眠。
翌日一早,顧迎清的鬧鐘響了醒來時,程越生滿臉倦意,眼睛都沒睜地皺了下眉,腦袋轉了個方向,繼續睡。
顧迎清眼睛腫得看不出雙眼皮,到樓下冰箱找了些冰塊敷了會兒,作用聊勝于無。
上次在這兒過夜之后,程越生讓人替她備了一些衣服在這里。
顧迎清洗漱完去換衣時,程越生正在里面換睡袍。
她剛走到衣帽間外,發現他迅速地拉起了睡袍套上,但她還是眼尖地看見他下背部上的紗布,看樣子創傷面積不小。
顧迎清心口一酸,一言不發地去找了衣服換上。
程越生跟她商量:“你可以不用去公司。”
“懷孕不是得絕癥,你少管。”顧迎清堵著一口氣,嗓音軟,語氣硬。
程越生:“你專跟我叫板是吧?”
顧迎清看也不看他:“你多牛啊,誰敢跟你叫板?”
程越生氣得說不出話來。
顧迎清睜著眼睛,面無表情地輕聲問他:“保鏢一直跟著,我又不會有危險。難道你還有什么瞞著我,怕許安融再跟我說什么?”
程越生氣笑了下,笑容轉瞬即逝。
顧迎清拎著包走了,程越生電話響起,他盯了眼她背影,接起電話,“喂,鄧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