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鮮少知道許安融身體哪里出問題,除了趙南川去世那會兒,她都能很快走出來。
反倒是趙柏相,每次見面都覺得瘦一圈,越發病態衰頹。
梁倩悄聲說:“不清楚,只知道昨晚進了趟急診。不過就休息一天,不是什么大問題,畢竟她年紀上來了,工作強度又高,而且我覺得許總在趙總去世后患了點心理疾病,借工作麻痹自己。”
顧迎清聽到那名字,人恍惚了一下,微不可察地緊了緊眉心,很快又松開,恢復如常。
梁倩又說:“誒那誰出趟差怎么這么久也不回公司?許總又病倒了,連個主持大局的人都沒有。”
顧迎清笑笑:“朱董不是人?譚令不是人?”
“那不一樣,那兩位才是定海神針。”
許安融生病,工作上的事情,全由許安融的助理匯總處理。
那助理離開趙家后要替許安融去見客戶,又落了份重要文件在公司,讓辦公室的人送去給許安融。
顧迎清已經收拾好東西要離開了,但被人點了名,要她送文件。
她站在那里,思慮了兩秒鐘,答應了。
眼皮在跳,直覺很不好。
也許是有好幾次先例,她總覺得,就是許安融要見她,想制造這樣那樣的事端。
她抱著自虐的想法,會不會又是跟程越生有關?難道他還隱瞞了她其他事情?
程越生昨天都承認了是因為愧疚跟她在一起,她還是決定今天去看他。
她在試著麻痹自己,接受妥協。
顧迎清認為,就算有什么,自己應該沒什么不能接受的,反正問程越生,他也不會告訴她。
她打車過去的,抵達桐陽路的趙家,門開了,她進去。
結果剛要進去,旁邊一輛轎車經過,是趙家親戚的車。
顧迎清頓了頓,轉身看向靠邊停著隨行的保鏢的車。
她上前,車床落下,露出蔣驍的臉。
顧迎清不安道:“你們跟著我進去吧。”
趙家今天有客人,如果真的是許安融誘她來,她還是怕有個萬一。
畢竟她肚子里還有一個。
蔣驍帶了兩人跟隨,剩下一個司機在外面,顧迎清這才發現,跟著她的保鏢變成了四個。
進去之后,有人將她往待客廳引,滿腹疑慮地看了眼她身后的人。
顧迎清沒理,進了廳里,蔣驍他們在外面等候。
許安融坐在沙發上陪客人聊天,頭發打理得不如平日里精致,未施妝容,穿著寬松,看著憔悴了許多。
見了顧迎清,許安融笑意轉冷,看了眼她手里的文件,“給我吧。”
顧迎清依言遞給她。
許安融又說:“等下吃完飯再走。”
顧迎清見這陣仗,突然退怯,不再好奇對方的用意,“不用了。”
她一轉身,剛好跟從外面拄著拐杖進來的趙縉視線交匯。
身后傳來許安融的聲音:“行,正好人來齊了,飯你可以不用吃,但要等我話說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