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他是因為沈紓紜負傷……
程越生抬腕往嘴里送酒,微醺的余光里一抹淡粉身影,說話聲音清甜,你越是看她,她越甜越柔。
有的人就不那樣。
他看她,她不好意思時會抿住嘴,斗氣時會倔強地看回來,存心勾人時會避開視線故作柔媚。
程越生轉頭,看清那抹粉色身影的主人,一張漂亮但無味的臉。
“你不會喝酒?”程越生沒頭沒尾來一句。
樓問說:“會,但我不喜歡喝。”
程越生短促輕笑,盯著跟前杯盞不知所想。
有的人不喜歡喝酒,就沒人敢勸,有的人沒見識過飯局上男人玩女人的手段,逼急了會一口悶掉白酒。
程越生興致缺缺喝完全程。
局散時他站起來,他行動自如,身邊卻伸來一只潔白的手想要攙他。
程越生不動聲色抬臂繞開,叫上譚令快步往外。
上了車,方覺酒勁上頭,太陽穴繃緊了突突跳。
他靠進車座里,一手按住額兩側,一手去解襯衫紐扣。
譚令見他醉樣,也微熏著調侃:“你今天不該帶我來,你故意找醉呢,壓根兒不需要人擋酒。”
程越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只用力闔眼,扣緊下頜,在忍酒勁上頭的難受。
他久不言語,譚令幾乎以為他睡著。
直到車子行至一路口,后座那人帶著酒意開口:“去秋楠路。”
譚令霎時酒醒。
司機熟悉各種程越生常去的地方,秋楠路不是別地兒,正是嘉楠夢苑所在的街道。
中途把譚令放下,到了小區里,司機也譴走。
程越生抬眼望上看,黑寂了好些日子的窗戶重新亮燈。
傍晚的電話里,蔣驍說顧迎清回南江了。
屋里空了一個多月,顧迎清剛請家政上門做完清潔,貓之前暫放在金玉吟那里,她打算明天再過去接。
她自己做了晚飯吃,吃完看了看一家三甲醫院的心理科,號難搶,排到了三天后。
在網上掛完號,顧迎清打開衣柜找睡衣去洗澡。
衣柜門一拉開,她怔住。
許是在老家待了太久,她忘記有個人曾經跟她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
衣柜里不同式樣的男士襯衫、西褲整齊掛列,有部分是他換下來后,她替他洗熨過的。
一時間,顧迎清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一同而至還有酥麻的痛感,似過電,從心口導至指尖。
她神情平靜立于柜前良久,隨后去找來兩個大紙袋和他的大號拉桿箱,將他的所有衣物、鞋履和用品整理好裝進去。
顧迎清收拾妥當,合上行李箱,推到隔壁書房。
夜已深,她打算明天讓蔣驍他們上來把東西拎下去,送到他家。
剛撳下書房開關,燈光亮起,正對門口的書桌闖入視線。
顧迎清這才想起,忘記了一些東西。
她重新打開行李箱,把抽屜里不屬于她的所有東西搜羅到一起,又從錢包里抽出一張卡,一并放進行李箱,上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