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生要趕回德信開會,一大早的航班。
一整夜沒怎么睡,靠床上瞇了個把小時,洗漱完離開前替人將后院門關好,窗簾拉上。
李方長直接叫司機把車開過來房間前接他。
程越生伸手按住后頸,轉了轉頭。
那床又軟,他又穿著衣服,睡姿也不放松,睡醒起來渾身不得勁。
李方長知道他沒睡好,人透著股煩躁。
“您讓查的事有結果了,”李方長遞上瓶水,車啟動,擋板開私密模式,說:“我找孟總的助理出面,問了昨晚包間的所有服務生,最后侍酒的說,那兩瓶甜酒是林北望單獨點的,私底下叮囑記錄在林家的賬上,沒入當晚的賬單。那兩瓶甜酒,度數還是挺高的。”
顧迎清一口一口的,看似喝得不多,實際上斷斷續續加起來喝了有一瓶半。
那甜酒釀造工藝特殊,酒精濃度高,但最大限度提取了果甜味去中和酒精味,嘗起來像甜果酒,比市面上大多的十來度甜酒濃度高很多。
程越生本來睡眠不足就容易煩,這會兒臉色更是難看。
他昨晚就發覺有異,顧迎清酒量不算好,但以前也是一口悶過白酒和幾杯威士忌的人,不至于因區區幾杯甜酒的后勁,醉得逐漸意識不清。
程越生叮囑蔣驍,讓他們注意點這個人。
孟延開家里有個小女孩兒,記掛得很,昨晚深夜回了自己家,程越生起飛前跟人電話道了個別。
實則是想請對方在自己不在北城時,照拂一下顧迎清。
安排妥當后上了飛機,到南江接近中午時分,直接去公司,開完會,又跟下面人交代完工作,又到程婉黎那里接小孩。
時間不算晚,一家子在等他吃完飯。
程之兗知道他爸要過來,早已準備好,第一時間沖到門口迎接他爸。
程越生剛進門,小孩伸出雙手尖叫著沖上去:“爸爸!”
程越生俯身,抱起兒子拋了下,接住后,大掌穩穩懸空抱著小家伙揉兩把,再托在手臂上對準那張小臉親一口。
“你小子,想你爸沒?”
小孩臉被親變形,咯咯地笑不停,親熱地摟住他脖子:“想死啦!想死啦!”
兗兗已經適應了上學日回自己家,周末到姑婆家的模式,這回加上周末連續好幾天沒看見他爸,比暑假經常幾天看不見的時候更想。
兗兗控訴:“可是你昨晚都沒有接我的視頻電話。”
“在忙。”程越生一手抱兒子,經過吧臺時,單手倒了杯水喝。
時間剛好,路上跟程婉黎匯報過自己走到哪兒了,剛好掐點吃飯。
程婉黎關心侄兒:“去北城工作順利吧?”
謝秋西看了眼自家母親,又意味深長瞧瞧程越生,笑而不語。
程越生隨口敷衍:“還行,”看見了果盤里的蓮霧,又問,“誰買的蓮霧?”
程婉黎欲言又止,“昨晚去逛超市,兗兗想吃,就買了些回來。”
兗兗補充她沒說出來的話:“因為我以前在嫂子阿姨家吃過這個,我還挺喜歡的。”
程越生應了聲:“嗯,喜歡就多吃點。”
“那,我要是想吃嫂子阿姨家的呢?”
“沒人不讓你想,你可以繼續想。”
程之兗心想爸爸怎么不懂自己的意思呀,真讓人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