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他手里夾著根沒點燃的煙。
“嗯。”
“中午還吃不吃?”程越生神情恢復常態。
“不吃了。”顧迎清沒看他,主要是想到他在浴室干了什么,她就沒眼看。
程越生在茶幾上找打火機。
顧迎清問他:“我還要在這兒待多久?什么時候能回酒店?”
考慮到他之前那通電話,酒店里有不速之客,顧迎清已經學會不追問緣由。
但現在孩子已經離開北城了,她自己回去,應該無妨吧?
程越生說:“你再休息會兒,下午跟我去個地方。”
他說完拿了煙和打火機去了室外。
顧迎清盯著虛掩的門看了好一會兒,他就穿那么點?
夜里出了一身汗,頭發也黏糊,顧迎清覺得很不舒服,程越生像是有病一樣,非不讓她自己洗頭洗澡。
她說:“你少管我,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
他警告說你試試看。
顧迎清心想,可能是昨晚的事情讓他有了那么點陰影。
她拗不過,又想到早上差點擦槍走火,看了他就心煩,趁他吃午飯的時候去了山莊里的spa中心,做了按摩和頭療。
回來時,程越生就讓她換衣服。
她問:“要去哪兒?”
“去了就知道。”
顧迎清跟他面對面而立,故意說:“誰知道你會不會把我賣了。”
“哪里舍得。”程越生捧著她臉親了親。
顧迎清故意用力擦臉,程越生眼睛威脅地一瞇,“你幼不幼稚?”
顧迎清抿著唇,怕他再親,沒動作也不說話。
程越生低頭聞了聞她身上的味道,贊道:“挺香,就是有些濃。”
顧迎清在樓上換衣服時,他跟上來,問她:“你常吃的藥呢?這幾天沒看你吃。”
顧迎清立馬就知道他說的是什么藥。
她定期去醫院看病拿藥的事情,蔣驍肯定告訴了他。
顧迎清說:“沒帶。”
她想起自己昨天一直被消極情緒支配,估計是這幾天沒吃藥的原因,一下子沉進情緒里,所以緩不過來。
而且從之前她以為是藥物導致性谷欠減退,想試著停藥開始,她吃藥就斷斷續續的。
上了程越生的車,一路下了山,開到近郊一處廣闊綠地的白色建筑群前面。
外觀看著像那種高端民宿,下了車隨程越生走到一棟單體樓前,顧迎清看見了玻璃門入口旁邊的幾個字:心理咨詢室。
顧迎清腳下像灌了鉛,定在原地,聲音平靜得沒有起伏,但臉色已經不好看,“你帶我來這兒干什么?”
程越生看出她的抗拒,側身擋住她的視線,她穿著平底鞋,他微低下頭,撫著她的手臂跟她說:“孟延開介紹了一個不錯的心理醫生,先去試試看?”
“我不需要。”她聲音有些急,有些冷硬。
程越生說:“你光吃藥也不是辦法。”
蔣驍說她每次去醫院時間很短,顯然沒有做過任何的心理咨詢。
顧迎清突然激動:“我沒事,你不要管我!”
程越生看她好半會兒,“州港回來那次我就該把你架去。”
她那會兒說沒事他就信了,他后悔得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