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確切證據,就只能從蛛絲馬跡找規律,才能比別人多考慮一步。
顧迎清說:“該夸還是得夸,樓小姐的確很優秀。”
“你比她優秀。”他笑。
那邊呼吸陡然一急,說:“沒事我掛了。”
“別不好意思。”
顧迎清想也沒想撂了他電話。
程越生看了眼手機屏幕,推開車門下車時,突然就想起,顧迎清有一回半夜給他打電話,用快哭的聲音說想見他。
他皺了下眉,沒忍往下想。
第二天早上去開了會,鄧榮濤所謂的政策改變,正式文件還未出臺,只是叫下面的各個企業加快進度,要在限定時間之內完成合同簽訂,又強調了一些注意事項。
雖然是根據亟待敲定的內部消息召開的會議,但總感覺說了些廢話。
德信跟政府和承建方合同早簽了,完全沒必要跑這一趟。
結束后回了趟德信,許安融叫程越生來辦公室,想讓他把北城那邊商業綜合體的收購項目給別人負責,現在德信海運那邊有些不對勁,有個股東將部分股份轉賣給了凜興國際,許安融擔心是趙縉有什么大動作。
她想讓程越生多關注一下那邊。
程越生說:“商綜項目年利潤可觀,我去談穩妥些,畢竟地產公司前東家是沈家,得提防有人暗度陳倉。”
許安融不滿,無不譏諷地反問:“話倒是都讓你說了,你跑北城跑那么勤,到底為公還是為私?”
程越生坐待客區的一張單人沙發上,聞言啪的將手中報紙一翻,再抖一抖,嘩啦啦響。
“管為我公還是為私?”他斜瞥對方一樣,理直氣壯,輕描淡寫,“事辦妥即可,不該許總知道的,何必過問。”
許安融疾言厲色:“你以為我想管你的事?我怕的是你搞錯重心誤事!你以為我不知道,顧迎清最近在北城。”
程越生哼了聲:“看來許總自己家的事還不夠操心,還有閑心關注別人的行蹤。”
他哪壺不開提哪壺,趙柏相身體每況愈下,時不時去國外,為了隱瞞,每次許安融都隨他一起去,裝作是夫妻度假或是見客戶。
然而許安融對趙柏相已經是相當厭棄,又不甘心離婚。
若是離婚,她兒子的仇誰來報?
老夫老妻平時盡量避開對方,每次相處都是折磨,兩人互相冷著,許安融還得派人盯緊他動靜,怕一不留神,趙柏相就把趙縉放進德信。
趙縉此番購入海運的股份,出其不意,像是某種宣戰信號。
許安融激了一句:“你最好分清主次,別忘了趙縉吃過你的虧,要真讓趙縉得逞,他總有一天會跟你秋后算賬。”
程越生無動于衷,根本沒當回事。
許安融又來了句:“顧迎清也算是趙縉一塊心病,到時候他會放過她?”
這話倒戳他肺管子心尖尖了一樣,他盯她一眼,起身,報紙一扔,面露不虞說:“管好自己,這回再讓我知道你找她說些亂七八糟的,我先放任趙縉收拾完你,我再收拾他。”
程越生心煩,本來以為有時間部署,眼下看來鄧榮濤一直暗中防備他,讓樓問去打探顧迎清虛實,未必不是在為以后撕破臉做準備。
就怕讓鄧知道他在接觸紀|檢的人,對方會拿顧迎清搞動作。
許安融提顧迎清,他脾氣一下子沒憋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