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舒展四肢,手背摩挲自己的臉,揚起下巴瞇著眼,譏誚反問:“姐是你想泡就能泡的?”
“那你告訴我要怎么泡?”對面忍俊不禁,笑出聲。
低沉蠱惑的笑聲,讓顧迎清恍惚中出現幻覺,溫熱的呼吸仿佛就在她耳后。
也許是人處于精神放松狀態,又或是被屏幕里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擊中了空曠許久的心門,讓她懷念起曾經在一起時的荒唐。
微糲指腹滑過肌膚時,毛孔擴張頭皮發麻的酥麻感。
大掌掐住手腕時,與心跳重合的力道和頻率……
顧迎清思緒凌亂跳脫,不知怎么又想起醉酒之前,腦子里琢磨的那些事情。
更加想起從前他的混蛋行為,她心中升起怨氣,愈發不忿。
她閉上眼,深呼吸著,用朦朧輕柔,如水似的嗓音喃喃:“抱歉,你沒機會了。”
那邊許久沒有聲音,程越生動了動喉嚨,“想我了?”
顧迎清沒講話。
“酒店空調有些高,熱不熱?”
“是有點……”
顧迎清迷糊著想,不應該圖暖和把溫度調那么高,北城天氣又干燥,干上加干,加濕器作用甚微,每天醒來都覺得喉嚨干得冒火,皮膚抹了一層又一層的水和油都不夠。
程越生問她:“你身上穿的什么?”
“睡袍。”
他曖昧地哄著:“把腰帶解開。”
顧迎清照做,拉開浴袍的系帶,又撩開衣領,確實涼快了很多。
可身體中騰起難以紓解的灼熱,令她喉間干澀,呼吸滾燙。
“熱,難受……”她伸手往身上撓,卻撓不到點上,怎么也緩解不了。
程越生聲線緊繃,低聲指導:“記不記得你后背受傷時,我怎么幫你弄的?”
“不太記得了……”
程越生循循善誘:“沒關系,按我說的做就行,先把手……”
……
顧迎清早上醒來時頭痛欲裂,空酒杯倒在床上,電腦還開著循環著視頻,電量快耗盡。
她揉著太陽穴,抻了抻腿。
漸漸,她察覺有點不對勁,她怎么沒穿衣服?
她確定自己沒裸|睡的習慣。
緩緩清醒過來,手伸進被子里探了探,又支起身體地上瞧了瞧,看見了床邊的睡袍和貼身衣物。
意識回流,她沒斷片。
但她希望最好是自己做夢,夢里覺得太熱,自己脫了衣服。
她摸過手機,翻開通訊,最上面顯示的是她和程越生的通話記錄。
這通電話從昨天凌晨十二點持續到快一點。
一時間,顧迎清腳趾摳緊,恨不得摳出個三室一廳,下輩子就把自己關里面得了。
她顫抖著手,把程越生電話號碼拉黑。
點進微信才發現,昨晚結束通話后,他發了兩個字:晚安。
顧迎清有些無地自容,氣惱更甚,想將他微信也拉黑,想起他發給自己的兗兗的照片,才又作罷,只把他的微信設置成免打擾。
顧迎清進浴室洗澡,站在水流之下,想起昨晚結束后他說的話,“再忍忍,過段時間來找你。”
忍他個頭。
很快她就知道了程越生這段時間在忙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