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也許哪天又會重演。
這些話,借著還未平息的亢奮情緒與對他的信任,就這么自然地說出來了。
“雖然類似拿我到底配不配你的話,我已經從不同的人嘴里聽過無數遍,說是免疫了,倒不如說麻木了,可是不代表內心會釋然。”
顧迎清眉心皺了下又松開,模樣糾結,最后看向程越生,“我介意,但是我統統接受,因為是我自己選的。”
人是她選的。
是她自己選擇回頭的。
接受他,也就意味著她愿意接受他的一切,好的壞的。
除非是他或她自己選擇分道揚鑣,否則她的想法不會被別人撼動,即使她內心會自我掙扎。
只是她想要的更多。
想要全部的偏愛,想要全部的坦誠。
想要有一天,不再自我懷疑。
程越生拿她的手蹭著自己下頜,一天一夜沒刮胡子,胡青變得有些扎手。
他將座椅后移,顧迎清看他動作就明白,跨過中控臺,坐在他身上。
顧迎清也嫌衣服累贅了,脫掉外套,程越生將衣服給她剝下來,扔后座。
他笑:“話雖然這么說,但跟我也只是上過床的關系?”
顧迎清抿出個笑,點點頭,靠進他懷里。
她抬眼,掌心摩挲他的側臉和下頦。
山野蒼茫,天幕廣闊,車廂里開著燈,光線被夜色稀釋得有些昏寐。
靠近他的時候,她想忍不住靠得更近。
想感受他的體溫,喜歡聞他的味道。
“真的好像在州港那天晚上……”
“可惜早上也吃不到清湯腩。”
“下回去吃。”
顧迎清打開手機的音樂播放器,放歌打發時間。
其實身體很累,是那種過度緊張后難以放松的疲憊,有一股勁兒在繃著她的神經,讓她的身體無法安靜下來。
今晚本該很難熬,顧迎清很慶幸他在身邊。
“大概過多少天能搞定這邊的事?”
顧迎清垂眸,說得有理有據:“我盡快提,伍經理挺好說話的,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應該會很快,等我跟文未談過再告訴你。”
程越生被喂了顆定心丸,說:“回去之后住我那里,我找個時間把你的東西搬過去。”
“不急這一時吧。”
“不搬也行,要什么我給你添。”
顧迎清沒搭這茬。
她手老在程越生下巴上摸來摸去,被他抓著,親了幾下手指,然后握在手里,又親她額頭眉心。
有一種別樣的巧合,車內音響里粵語男聲在唱:“吻你眉頭吻至寂寞……”
前一句是“天光之際看星光”。
程越生也注意到,笑了下,“應景得很。”
他低頭深深含住她的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