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清泡完澡,身體是要輕松不少,燒也退了,就是頭腦還有些發堵。
想到睡著時接二連三的夢境,她有些畏懼睡眠。
索性又去看兗兗小時候那些照片和錄像。
她將程越生給她的u盤里的所有內容,轉存到了手機相冊里,專門建了一個相簿方便查看。
一開始,總覺得心聲和理智橫著一堵墻,想看的話,總是要經過很長時間的掙扎。
徐婕的心理咨詢有一定的效果。
至少她在打開相冊時,心理阻力越來越小。
本想點開名為“小朋友”的相簿,卻看見“最近項目”的封面,是早上錄的日出視頻。
在那之后顧迎清還沒有看過。
點開視頻,鏡頭里遠山薄霧,滿屏蒼茫冷澀。
車廂里響著有幾分歲月氣息的老歌,她和程越生時不時開口說上兩句話。
“你冷么?穿上衣服吧。”她說。
“你摸看看冷不冷。”他調笑。
程越生在拉她的手去摸他的身體,讓她感受到底冷不冷。
隨后他又將大掌探進她的衣服里,手心貼握著她的腰。
“你干什么?”她問,聲音小了很多,聽起來有幾分氣惱和赧然。
“這兒暖和。”
她有兩秒沒說話,最后低聲來一句:“煩人。”
“想到個事,有人拉著我手放在自己屁股上的時候,說的是‘這里手感更好’,可不是‘煩人’。”
“你想說以前啊?那可有的說了。”
程越生靜默一秒,咬牙一笑岔開話說:“快看,太陽要出來了。”
顧迎清拉動進度條,晨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突破云層,太陽攀至山頂,然后鏡頭突然翻轉——
有了她和程越生接吻那一幕。
顧迎清的心跳還是忍不住漏了一拍,手也不聽使喚地將這一幕放大又縮小,縮小又放大。
然后單獨截圖出來,放入一個單獨的相簿里。
到凌晨兩三點,顧迎清順著困意睡過去。
在這別墅里又過了一宿,到翌日中午她才乘保鏢的車回到市里的酒店。
她聯系了伍月唯,沒有發微信,直接去的電話約見。
伍月唯推脫:“什么時候?我不一定有空……”
顧迎清又說:“今晚行嗎?我過幾天就要離開北城了,想跟你再見一面,有點事想跟你說。”
“電話里可以說么?”
“說不清楚。”顧迎清聲音依然柔和禮貌,但語氣里透著股似有若無的強硬。
伍月唯這才勉勉強強的答應下來。
顧迎清開始整理房間,打算將暫時用不上的東西收拾打包先寄回北城。
晚上去見伍月唯。
吃飯的地方,她特意定在上次那家意大|利餐廳所在的大廈,換了個口味,吃烤鴨。
她也聽程越生的沒有再自己打車,而是跟蔣驍一輛車。
之前蔣驍他們開的是越野,這回換了輛轎車,車上只有她和蔣驍二人。
說沒空的伍月唯,還提前到了,選了靠角落的位置。
伍月唯笑容客氣,“我還以為上一回是我們在北城的最后一次見面。”
“我也以為,不過出了點意外。”顧迎清抬起手,給她看正在結痂的擦傷。
伍月唯的笑容難以察覺地僵硬了一瞬,“怎么了?”
“沒什么,那晚我們吃完飯之后我在樓下差點出車禍。”
“有這事,”伍月唯吃驚:“你怎么沒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