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唯沒有開車,林北望給二人做司機。
幾人趁著晚高峰到來之前出發,沒怎么經歷堵車,尤其是出了城區,往西郊溫泉酒店的路更加順暢。
路上,伍月唯坐在副駕,問顧迎清:“你朋友找這位收藏家有什么事?”
她聽顧迎清說起過她那位朋友,是一位知名策展人兼藝術總監的助理。
顧迎清說:“有美術公司聘請她上司做藝術總監做城市年代主題展,有一幅重量級作品在一位收藏家手里,對方不愿意拿出來,說是上世紀中葉名家的畫,那位收藏家花了一億兩千萬拍到手的,對他們的團隊不是很信任。我朋友還在西南蓉城辦展,這位收藏家明日要去大馬,我朋友今晚十二點才過得來,想要我先把她整理好的策展資料給這位看看。”
一路開過去,暮色漸漸四合,抵達溫泉酒店時也恰恰到飯店。
三人在前臺開了兩間房,伍月唯說:“咱倆就別見外,住一間了吧。”
“好啊。”顧迎清答應。
顧迎清又說:“我朋友聯系了收藏家助理,對方說那人會去葡國餐廳吃晚餐,我過去看看,你們收拾好了可以過來,一塊兒在那兒吃了。”
顧迎清根據指示往葡國餐廳那邊去。
錯身而過的瞬間,傳來一陣溫軟馨香。
林北望動了動喉結,扭頭瞧了過去。
那人手里挽著包和圍巾,穿了件黑色墊肩長大衣,高跟鞋,肩部寬度剛剛好,收腰的設計裹出纖細腰身,頭發挽起,取了圍巾后露出一截兒纖細的脖頸,幾絲碎發遮擋著白皙肌膚。
在車里的時候,他從內視鏡看到,她里面穿的好像是絲襪和剛遮過大腿的黑色緊身裙。
他淡撩起嘴角,前臺遞來房卡,伸手將卡從大理石臺面滑至邊緣,握在手里。
和伍月唯對視一眼,兩人搭了接駁車去往自己那間屋。
他要求的,要兩間挨著的別墅。
伍月唯心有戚戚,反復問他:“你真要……?”
林北望被問煩,拖腔帶調地打斷:“有完沒完?你幾時變得這么瞻前顧后?”
伍月唯擰著眉心不吭聲。
“讓你去南江那邊打聽,她跟程越生是不是真分手了,確定了?”
伍月唯不情不愿地嗯了一聲,又橫他一眼:“你不也問了那姓趙和姓王的?”她低聲哂道,“你要擔心就別做。”
“比我想象中的快,主要是趙縉要收購那公司突然停牌,實在是意料之外,據說程越生是被逼出手了,想出了這么個下策,停牌又能拖多久呢?”
伍月唯若有所思:“你不是說他年后就要卸任了么?既然如此,只需要拖到年后,之后的事就與他無關了。”
下了車,兩人各自往各自門前走。
伍月唯叫住他,“你不覺得進行得太順利了嗎?”
“的確,本來我還想多找些人湊個局打個幌子的,”林北望手指玩著房卡,“現在還給我省事了。”
夜色徹底降臨,林北望和伍月唯往葡國餐廳過去。
遠遠就看見顧迎清背朝餐廳門口,對面坐著兩個男人,一個年紀偏長,約莫四五十歲,羊絨衫外套了件羽絨馬甲,戴著眼鏡,鬢邊泛白。
另一人年輕些,著襯衫,戴黑框眼鏡,正在查看手機,和顧迎清一前一后搭著腔,跟那中年男人陳述什么。
林北望一邊徹底放下戒心,同時也感到心里頭那把火已經旺到極致。
兩人找了張餐桌坐下,點了餐和酒,伍月唯發微信告訴顧迎清他們的位置。
沒一會兒,就見顧迎清回頭往這兒張望。
林北望抬手吸引她注意。
顧迎清視線定了定,然后又跟那兩人說了會兒話,方才起身走到他們這桌來。
她脫掉了外套,和圍巾一并抱在手里。
林北望才發現,原來她里面穿的不是短裙,而是條裹身側開叉的長裙。
行走之間,裙擺晃動,腿部線條若隱若現。
她今天妝很淡,除了唇上有血色,描了眉,幾乎看不出脂粉痕跡,挽起的發露出整張精致的臉,清冷的更清冷,溫柔的更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