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形容詞,顧迎清莫名覺得耳熟,之前好像也有人這么罵過她。
但她不覺得這是個貶義詞。
有時候不發點小瘋,沒人把她當回事,都以為她是一只順從又柔弱的兔子,輕則不計后果對她品頭論足,重則肆意打壓威脅傷害。
只有這個時候,他們才會惱羞成怒,罵著她又害怕她。
顧迎清克制著厭惡和激動,淡淡睨著腳下的男人:“我是有病,你不應該惹有病的人。請問,你是怎么得出我在勾引你這個結論呢?”
林北望口不擇言:“在我面前穿那么騷,搔首弄姿,不是勾引?時不時釋放曖昧信號,這還不是勾引?”
“心臟還自戀的人,原來就是你這樣的想法?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把罪名扣在女人頭上啊。”
顧迎清將腳拿開,走到一邊,緩緩道:
“‘我對你性騷擾,是因為你穿著暴露,氣質風騷’;
“‘我打壓你,看不起你,是因為你拒絕了我的追求,讓我自尊心受挫;
“‘我對你言語侮辱,是因為聽說你很放蕩,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
“‘我敢對你行為不軌,是因為你沒有靠山,恰好社會地位不如我,事后為了聲譽肯定也不敢吱聲,就算你鬧開了,丟人的也是你’。”
林北望腦袋終于能夠動彈,本想去瞪顧迎清,才發現這房間里還有三個男人。
除了壓制著他的那個男人,玄關處還有兩人把手。
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林北望怪笑:“你們女人自尊心還真夠脆弱的,一邊想跟男人比肩,卻連個玩笑都開不起……”
他看了一圈這幾個男人,“你跟程越生沒分手是吧?你策劃的這一切,不也是依靠程越生的力量?憑你自己,敢跟我這么叫板?”
他說著,發現擒著自己的那男的在用力,力氣大得像要生擰斷他的手。
林北望忍不住咬緊后槽牙,又掙扎了一下。
顧迎清忍不住笑,覺得很荒唐,“太搞笑了吧,你都是打著林家的旗號才敢橫著走,憑什么我就得靠自己?沒了林家你又算個什么玩意兒呢?就算你有幾分藝術天賦,也還是得靠林家的人脈給你的電影拉投資不是么?
“做動畫和游戲的那么多,有才又努力,結果因為沒錢項目被腰斬的比比皆是,你覺得憑什么你就能順風順水突出重圍?”
“再說回開玩笑……啊,開玩笑,我也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生什么氣呢?”
顧迎清擰起秀眉看他。
她讓蔣驍把林北望弄起來綁在椅子上。
阿南和另一人早準備了工具,將他手腳捆在椅子扶手上,一人一邊按著他的肩。
林北望表情猙獰,雙眼充斥著的怒火,死死盯著顧迎清。
他臉上的肌肉因極端的情緒抽了抽,“你他媽到底要干什么?”
“第一件事,你先給我道歉。”
“我他媽為什么要給你道歉,婊子。”
顧迎清想也沒想一耳光扇他臉上。
林北望始料不及,臉側到一邊,呆滯了一瞬。
似乎顧迎清抽他巴掌這件事,比把他的臉踩在腳下,更叫人難以置信。
顧迎清表情沒怎么變,情緒全都在這巴掌里了,掌心瞬間發麻。
她只扇過三個男人巴掌。
趙縉,程越生和面前這林北望。
她只記得打程越生的時候,氣得手都在發抖,又有其他莫名其妙的情感因素在里面。
總之沒能盡全力,就不提了。
扇趙縉的時候,是以前被他控制的時候,下了手泄完憤,立馬還要擔心自己的下場。
只有在抽林北望的時候,她才體會到那種,徹徹底底的痛快。
像是長久抑制在心里惡劣的那一面,被撕開了一個口子,正肆無忌憚叫囂著往外涌。
“你他媽敢打我!”
顧迎清二話沒說,抄起擱在桌上的酒店硬殼菜單,代替手呼在他臉上。</p>